腊月二十八,六出带着邬金玉跟方氏的信,见到了邬阔。
六出是家生子,哪怕他现在是公主府的人,见到邬阔也跪下磕头:“老爷安好。”
邬阔心头浮现不一股不安:“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可是驸马爷出什么事了?”邬家的未来全都寄托在金玉以及长生身上。若是金玉出事,他之前的付出就全白费了。
听到这话,六出就知道邬阔还没得到邬金玉已经被收监的消息了:“老爷,驸马爷没事,是大爷出事了。”
邬阔急忙问道:“大爷出什么事了?”第一个孩子这感情自然是格外不同,再者为培养邬金宝他可是费尽心思。
六出斟酌一番说道:“大爷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被查出来了,如今已经被关入监牢。驸马爷说,可能年后就要被处决。”
自季姨娘跟邬金波没了以后,邬阔的精神就差了很多。不到一年时间,邬阔苍老了十岁不止。这次又听到了邬金宝的消息,再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了。吐了一口血,然后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六出吓了一大跳,赶紧叫大夫。
邬金珠得了消息慌忙跑了过来,知道邬阔是被六出气得吐血后,大叫着:“来人,将这个刁奴拉出去重大五十大板。”
六出脸色铁青,五十大板下去他还有命在。六出朝着两个逼近的下人,冷冷地说道:“我是奉驸马爷的令来找老爷的。”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些人除非脑子没抽,否则不敢对他动手。
“你将我爹气得吐血,就是心存不轨。将他拖下去我赏你们二十两银子,若是老爷问起来这事我担着。”她奈何不了邬金玉,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狗奴才。
刚才那两个家丁两眼放光,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过一个好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再没有顾忌走上去想制住六出。
六出气得要死,可这里是邬金珠的地盘,若是硬来吃亏的肯定是他。当下也不讲什么脸面,拔腿就跑。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叫道:“老常,老贾,救命呀!”六出这次是带了两个护卫一个来的,这也是确保万一。毕竟六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出门哪能放心。
老常跟老贾,那都是战场退下来的老兵。虽然两人快五十了,但对付几个家丁那是不在话下的。
不等大夫来,邬阔就醒了。环转一圈没见到六出,当即开口问了。
邬金珠冷哼一声说道:“爹,这人害得你都吐血了,你还见他做什么?”
自季姨娘跟邬金波身亡后,邬金珠的脾气就变得特别暴躁。有时候,还对邬阔发脾气。可邬阔心中有愧,舍不得打骂她。可现在正事要紧,哪还能纵着邬金玉:“去将六出叫来。”他得知道具体过程。
六出这次可不敢一个人孤身前来,刚才要不是他跑得快肯定就被打死了。保险起见,这回叫了老常跟老贾跟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六出看着邬金珠:“老爷,这事还请大姑娘回避吧!”等得了回复他就回京城,片刻都不愿在这里呆。
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六出从身上掏出了两封信出来:“这是夫人跟驸马爷让小的带来给老爷的,说请老爷看完后就给回复。”
接了信,邬阔先看方氏的。因为他知道,方氏肯定不会有好话的。结果,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方氏在信里威胁邬阔若是他不同意用爵位换邬金宝一命,那她就要邬金珠跟邬金石两人的命。
邬阔气得又差点晕过去了。四个儿子最倚重的是邬金宝,最疼爱的是邬金波。结果邬金波死了,如今邬金宝也保不住了。而妻子对他,仿若就跟对仇人似的。
邬金玉的信件道是很平和,只是求邬阔同意这事,还说爵位跟钱财都没命重要。
捏着信邬阔的手都是抖的,他知道方氏不是吓唬他的。若是他真不管邬金宝的死活,方氏真会对邬金珠跟邬金石下毒手的。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种事,防不过来。
虽然心里滴血,但邬阔还是顺了方氏跟金玉的意写了折子。
六出带着折子当日就离开邬府,去了客栈住下了。宁愿在冷冷清清的客栈,也不敢留在邬家。谁知道那疯婆子会不会半夜对他们下毒手。好日子从过几日,他可舍不得死。
听到邬阔说准备年后回京城,邬金珠哪愿意:“不行,我不回京城。爹,我们在这里好好的为何要回京城。”回京城,她还不得被方氏那疯婆子搓圆捏扁了。
邬阔一脸颓败地说道:“爵位没有了,这里不能再留了。”他们只是交出邬金宝名下的财产,他的私房还留着。虽然金玉是驸马爷,可天高皇帝远,万一有人惦记他手里的钱,这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哪抵得了算计,到时候可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邬金珠慌了,问道:“爵位没有了?爹,这是怎么回事?”若是爵位没有了,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千金,而她还退过亲的,以后还怎么能说到好人家。
邬阔不欲多说:“你去收拾东西,出了元宵我们就回京城去。”他不是在征询邬金珠的意见,而是通知她。
原本邬阔是打算在京城等邬金珠找户家境富裕的人家,如今这个想法也落空了了。只有等回京城,再慢慢做打算了。
邬金珠再不愿意,也不敢违逆了邬阔的意,回去收拾了行礼。
过完年,各家走亲戚。往年柳儿都是初一去皇宫初二去韩家,然后再去公主府。今年大着肚子,哪都没去。
石榴兴高采烈地说道:“二公主,大公主来看望你了。”
柳儿走出屋去迎,刚到门口就看见挺着个大肚子的枣枣健步如飞地进来了。
“大姐,你走慢点,走慢点。”枣枣不怕,她是看得心惊肉跳的。
枣枣大跨步走到柳儿身边,用自己的肚子顶了下柳儿的肚笑着说道:“我****都是这般走路的。”平日都走得这般快,就算怀孕也不可能就改了这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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