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魏忠贤掀开窗帘,向前看了一眼,道:“去问问,看什么情况。”
那名太监快步离去,拨开围观之人,上前查看。
青石大道上,两名身穿家丁服饰的汉子,趴伏在地上,相距不过三五步。
七窍溢血,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然开始溃烂,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淡紫色小水泡,似乎稍微不小心,就会爆裂开来……
“这什么病,怎么走着走着就死了?”
“这不是什么病,倒像是毒发身亡……”
人群中,几名顺天府衙役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东厂太监甚为不满。
“你们几个,身为官府衙役,怎的还不过来!”
一名太监怒道。
“民不告,官不究,这走着走着死了,又没什么苦主,我们也不好上前去处理啊。”一名老衙役缩了缩脖子,笑道:
“更何况,有各位厂公大人在此办案,小的们只好……”
那名老衙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东厂太监闪身过去,一刀背砸在嘴上。
登时,那老衙役本就不多的十几颗牙齿,一颗不剩的,尽数被那一刀背砍碎在嘴里,混合着满口的鲜血与碎肉,慢慢流淌出来。
“你们!”
另外几名顺天府衙役刚要龇牙,却只见那名东厂太监的刀背,再次砍在老衙役的嘴上。
‘噗’的一声响。
老衙役的牙床又被砍成烂肉,疼的浑身哆嗦,张着两条手臂,一时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惨号声。
竟是想骂几句人,都已不能。
顺天府的衙役们闭嘴了。
东厂太监一贯横行霸道,但主要是针对那些当官的,作为衙役、班头、快手之类的小人物,人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这种事情,搁在以前,说不定那几名东厂太监还会顺口调侃几句,哈哈大笑几声也就罢了。
这帮死太监,今天吃火药了?
“滚去一人喊来仵作,其他几人过来勘察案发现场,做好记录后,将尸身搬到顺天府去。”
一名东厂太监阴沉着脸,说道。
几名衙役赶紧走上前去,开始勘验。
“七窍溢血,浑身淤青,身上遍布暗紫色水泡,应该是毒发身亡。”
“另外,毛发脱落严重,散发淡淡腥臭气味,嗯,还带一点兰花的香气……”
几名顺天府衙役,用袖子遮住口鼻,强忍着不适仔细勘验尸身,看上去倒也颇为专业。
几名东厂太监远远站在一旁监督,不时的低声议论几句,并对那两具尸身指指点点,神情之间颇为凝重。
噗——
咯咯咯……噗噗!
突然,那两具尸身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呕气之声。
那遍布肌肤的细密水泡,竟然肉眼可见的开始炸裂,爆出一团团淡紫色薄雾,在空气中停留几个呼吸后,方才渐渐散去……
“诈尸了!”
一名满脸青春痘的年轻衙役尖叫一声,猛然向后退出七八步,脸色霎时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另外几名老手衙役,却捂住口鼻,哈哈大笑,嘴里咕咕哝哝的说着什么。
场面一时间颇为滑稽可笑。
几名东厂太监,却脸色骤变。
这种剧毒…太过诡异,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识过?
“不好,是尸腐毒!”有人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