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泊与洗完澡出来,发现林霄又把自己裹得跟毛毛虫一样,只留一戳头发在外面。
“……”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等他上床,林霄才偷摸着爬起来洗澡。
桑泊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林霄鬼鬼祟祟地看过来。他手里拿着睡衣,一对上他的视线,吓得瞳孔都缩紧了,连忙跑进去锁上门。
“……”
桑泊与陷入沉思。
吓到他了?
他也没做很出格的事吧……
他转过身枕着手臂,望着星点光芒的窗外,等林霄完澡小心翼翼地回来,他一把掀开帘子,眼神丧丧地盯着他:“喂,我有话跟你说。”
林霄吓得挺背,头发还湿漉漉地滴水。他的睡衣是奶黄色的皮卡丘,眼睛跟他一样睁得大大的,两脸惊恐。
看他这么惶恐,桑泊与突然就不想说了。他放下帘子,沉声道:“头发吹干再睡。”
短暂的寂静后,浴室响起吹风机的声音。
桑泊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耐过,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里好像装着什么事很慌。他猛地挺起身子,从床上跳下来,拿起外套出门。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林霄探头问他:“桑哥,你去哪?”
“抽根烟。”
俱乐部不能抽烟,只有楼梯口和阳台上能偷摸着抽两根。桑泊与来到阳台吹了会儿风总算冷静下来,他叼了一根烟在口中,打火机迎着风怎么也打不燃,打得他冒火。
脑子里抽风似的想起林霄认真跟自己说的话,收养他的老爷爷就是抽烟得癌症死的,桑泊与手一抖,打火机掉了。
他弯腰捡起来,觉得又无语又好笑,七十九岁得癌症死了,跟抽烟有毛线关系?
他叼着烟,没抽。
盯着外边走神。
夜里的城市仍旧灯火通明,看着都觉得疲惫。桑泊与觉得自己就跟傻缺一样,站在冷风里叼着一根烟,也不抽,吹得头发都乱了。
不行,他不能再跟林霄住下去了。
他摸出手机,准备给安教练发信息……
吹完头发的林霄趴在床上玩手机,收到一张来自季江鹤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是正在吃小鱼干的lucky,它叼着小鱼干看向镜头,眼神中带着好奇,还懵懵地提起一只小手手。
季江鹤:[林霄哥哥,我今天给lucky吃了小鱼干!]
林霄马上打字:[它有没有好好吃饭?]
季江鹤:[有,我还给它开了罐头。林霄哥哥,我的偶像睡了吗?]
林下看了看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没有,他今天有点不太开心,他喜欢的教练可能要离队了……]
季江鹤:[啊?那他一定很伤心吧?林霄哥哥,你帮我劝劝他,就说战队的教练迟早都是要走的,没办法陪大家到最后,好聚好散其实最好,只要最在乎的人还在身边就好了……]
林霄抓了抓头发,怎么感觉最后一句话奇奇怪怪的?在季江鹤的再三催促下,他只好拿着手机下去找人。
桑泊与翻出微信,给安教练发消息:[教练,我有事想跟你说。]
安教练过了两分钟才回消息:[什么事?]
他默默打字:[我想和林霄分……]
阳台突然钻进一个脑袋,吓得他字都打歪了,直接打成了:[我想和林霄分手。]
消息一发出去他立马秒删,用了他在比赛场上都没有过的逆天手速。
安教练:[?]
桑泊与额头青筋暴露,手机都要捏碎了,眼神凶狠地看向林霄,“什么事?”
林霄被他吓得没敢进来,把手机递给他看,“小鹤让我给你带句话……”
桑泊与垂下视线,看完内容出乎意料地冷静了下来,“嗯,知道了。”他转过身,让他:“回去睡吧。”
“那桑哥你也早点睡,还有,抽烟不好!”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桑泊与如释重负。
他翻出手机,继续打字:[我想跟林霄分开住……]打到最后一个字,停顿了很久。
安教练:[有事就说,磨磨唧唧。]
他停顿了很久,好几次都差点发出去,又在关键时刻迟疑了。
虽然感觉事情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让他心里很不安,但是真要他彻底斩断,好像又有点下不了手。
那边又发过来:[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也不用压力这么大,有些东西要学会随遇而安。]
眼看着那边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桑泊与马上删除打好的字,冷漠回复:[没什么,我要睡了。]
那边安静了两分钟,马上“滴滴滴”响个不停:[桑泊与!你踏马的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把我吵醒,一直正在输入,半天说不出点屁事来……赶紧给我滚去睡觉,不准再熬夜!]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骂自己,桑泊与反而轻松了很多。
他可能就是需要一个人来骂醒自己,不然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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