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尘走到画作前微微点了点头,“还不错”。
不错便是好了,谢云容心中乐开了花,要知道睿世子的画技在大梁国中可是人人称赞的,她之所以能够得睿世子的青睐,靠的便是一手画技。
谢云容扭头看向云曦鄙夷的一笑,“现在该妹妹开始画了呢。”
云曦捏着画笔沉思着,段奕走过去将画纸帮她铺好,又磨好墨汁。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笔下快速画着。画纸上,是一角围墙,墙头上伸出一枝红梅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正踮起脚伸手折那只红梅,身子却是扭着的,眼神闪着紧张,大约想折那红梅又怕身后有人前来捉住她。
画只用了两种色,浓与淡的墨,朱砂点的红梅花瓣。段奕看着那副画,久久没挪眼。
谢云容却是鄙夷一笑,“这什么啊,一个小娃儿偷梅花?”
谢锦昆马上将段轻尘请到桌边上,指着两副画说道,“睿世子对画有研究,你来看看,评评两副画中那一副画得好?”
段轻尘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顾非墨看不懂,“奕亲王你来评评,仅赁睿世子一人的观点未免会偏袒别人啊。”
谢云容的脸上一僵,继而又是一红,顾非墨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她吓得赶紧收回眼神。
段奕突然说道,“当然是二小姐画得好了。”
谢云容高兴的回礼,“多谢奕亲王夸奖。”
这回啊,看你谢云曦丢不丢脸了,连本来帮你说话的奕亲王也说她画的好。
但段奕随后说的一句话差点没将她气得吐血。“画得虽好,但却是抄袭的,结果是零分。”
什么?抄的?她没抄别人的画作,“我没有抄袭,这副画是我的原作,是我临时想出来看。”
“是啊,这的确是小女的原作呢!”谢锦昆也说道,“不知王爷说是抄袭的,却是抄了谁的,是哪位大师的?王爷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关乎小女的名声。”
段奕不慌不忙的说道,“是青山舍人的。正巧,本王府里也有这样一副,一模一样的画。”
“不可能,我没有抄袭青山舍人的画!”谢云容惊慌得叫嚷起来,要是说她抄袭别人的画作,她的才女名声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谢锦昆的头更是痛了,“王爷说小女是抄的,证据在哪儿呢?”
他最得意的女儿要是传出是抄了别人的画作,她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他还时常对人说二女儿是才女呢,那不是自打自的脸吗?
段奕点了点头,“证据嘛,自然有的,青一,到王府找一副同这副一样的画带来。”
青一眨眨眼,他们府里几时有这样的画了?
段奕又道,“本王的护卫记忆不好,二小姐可否将画借与本王的护卫带去?同那真画一并带回?”
谢锦昆哪敢不同意?“赁王爷吩咐。”
青一卷起那副画,飞快的出了王府,一路跑一路心中腹诽王府里有这样的画吗?还一模样的?不过,府里不是住了个丹青妙手吗?大不了找他画一副一模一样的。
他一路跑到西院几个府里清客住的地方,抬脚踢开一间屋子的门,进屋就吼,“刘予,别睡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一个披头散发,半张脸都糊着口水的年轻公子睁开迷蒙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何事啊?将本公子梦中的娇美娘吓走了。”
青一抖开手里的一副画说道,“马上用最快的速度画一副同这个一模一样的画,再盖上你的大印,署下的你的大名!王爷说了,如果画好了,你砍了他竹子当柴烧这件事,他就一笔勾消,从此以后都不予计较了。”
“讲真?”
刘予喜得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撩起头发喜滋滋的看着青一。
他不过是半夜里肚子饿了,爬进王府里找东西吃,谁知没有熟的,全是生的,便砍了几根竹子烤兔子吃。
小气的奕亲王竟将他关在府里一关就是半年,天天要他画画,都快烦死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奕亲王的婪宠呢。
刘予欢喜的接过青一手里的画,挑了挑眉毛,说道,“这副画倒有几分本公子的风格。”
又看了一会儿谢云容的画,然后刘予一气呵成,一副在运笔的力道与颜色的调和都比前一副要上层的画作好了,然后取出自己的私印“啪”的一声盖上,交给青一。
“作好了,你们王爷可要说话算话啊。”
“当然算了,”青一鄙夷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扔给他,“这里有五千两银票。够你喝十年的酒了!”
五……千两?刘予喜得赶紧穿衣穿鞋子,乐呵呵的找酒喝去了。
……
青一怀里揣着两副画施展着轻功很快的就到了谢府。然后将两副画同时放在桌面上展开了。
而谢云容的脸色也是马上变得惨白。作为一个爱画的人,如何会不认识梁国大画师青山舍人刘予的真迹与印章?
可是……
这怎么可能啊?她可是从没有见过刘予的这副画的,她的画,的的确确是自己作的啊,还是刚才临时的构思啊。
顾非墨摸着下巴,眼珠子在两副画上左右滚动着,当先哈哈大笑起来。
“还果真是抄袭的啊,连本公子这个外行人一眼就可看出来了。两副画一模一样,当然,大师就是大师,颜色好看些,那小鸟画得跟真的一样,谢二小姐画的么,是只死鸟。”
谢云容的一张脸窘迫得通红,当着几位大梁最有名的公子的面,说她是抄了名家的画,她的脸还往哪里搁啊?
“不,我没有抄,没有!”
打死也不承认的。她跑到段轻尘的面前,两眼泪汪汪的说道,“睿世子,你见过我的画的,我的画风跟大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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