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自此,安氏成了谢锦昆的嫡夫人。
但是,问题还是存在的,嫡夫人的儿子却是次子,嫡夫人还向平妻跪着磕过头,喊过一声少夫人。
安氏一定在心中嫉恨着她。
她处处小心,却还是弄丢了儿子,当时安氏掌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只一句下人看护不当,杖毙下人了事。
她的儿子还是没有回来。她魂牵梦绕的儿子,她无数个夜晚睡不好,她在梦里总是梦见大宝大哭着喊着娘快去接他回来。
她的大宝啊!
安氏的儿子一味顽劣,她的大宝已经会写一千多个字了,会背诗文了,是谢氏众多子弟中最聪慧的一个。安氏却暗中将她儿子弄丢了。
安氏欺骗着世人却是欺骗不了她。
夏玉言想着往事,怒从心来,她朝安氏飞奔过去,揪起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她将多年的怨恨的都爆发在那一巴掌上面,安氏被她打翻得险险摔倒。
安氏在府里近二十年,这夏玉言就没有敢在她面前大声的说过话,是以猛然间冲过来,她没有反应,待被夏玉言打了一耳光后,她便怒了。“拿下她!”
“夏玉言你竟敢打主母!”
安氏身边的仆人们也吓了一大跳,一齐将夏玉言按住了。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府里一个最没用的女人当面打了耳瓜子,安氏真要气疯了,她咬着牙抬手便朝夏玉言的脸上挥去。
只是手巴掌没有落下,不知什么东西击在她的手上,她疼得“啊”的一声惨叫,左手捂着右手嚎叫起来。
同时,一个声音也朝她喊道,“怎么?将三丫头丢在外头不管,还要打言娘吗?锈娘,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母女?”
老夫人一行人不知几时已走到她们附近,曦园的吟雪与吟霜也跟在百福园一众仆人的身后。吟霜看了一眼安氏的手掌,悄悄的弯了弯唇。
“不……不是。”安氏吓得忙屈膝一福,“老夫人,刚才是言娘打了媳妇,媳妇气不过才要还手的,老夫人不信,您往媳妇脸上瞧。”
哪知老夫人看也不看的说道,“她打你?你应该想想她为什么要打你,我只问你,那车夫老余回来没有?三丫头又回来没有?门房那里说三丫头是吃午饭前出的府,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偏西了,人呢?回哪儿啦?”
老夫人的声音凌厉,安氏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兴许是三丫头贪玩呢,才没有回府。”
“贪玩?”夏玉言怒声喝道,“锈娘你胡说,我女儿可是一直等在吉庆药房那儿呢,却是那车夫不知去向!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安排了这样一个不负责的车夫跟着曦儿,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言娘,你胡说——”安氏也怒了,想不到这夏玉言竟然也这样泼辣了。
“都给我闭嘴!”老夫人怒吼一声,“我已让林嬷嬷到吉庆药房里去接三丫头去了,倒底是怎么回事,一问便知,现在都随我到百福居去!”
“是,老夫人。”安氏与夏玉言双双回道。
夏玉言看也不看安氏,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还怕她什么?大不了离了这里,带着女儿回乡下。
安氏则捂着半边脸气哼哼的从地上爬起来,夏玉言竟敢当着下人的面打了她,这仇她一定会记着!
……
而吉庆药房里,云曦与青衣正闲闲的坐在一处角落里各捧着一本话本子在看。
这时,有个人急急慌慌的跑了进来,青衣眼睛一眯,飞快地将云曦往暗处一拉,然后小声说道,“小姐,那老余回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云曦说道。
“小姐。”青衣扯了扯唇,“那书呆子大夫说要惩罚一下这个老余,奴婢且看他怎么惩罚,要是办不好这事,奴婢一准过去将他打得趴下!看他还敢不敢大意地让人在药店里胡言乱语坏咱们的名声。”
云曦好笑的看着青衣,“你别将关云飞想得那样没用那样坏,这药房人多嘴杂,他能做到将那个乱嚷的婆子罚跪在药店门前给我赔罪已是很好了。”
“这还算好?应该是这事儿压根儿不能发生。”青衣愤恨说道。
“但主凶却是那老余啊,关云飞哪里能料到?”
青衣哑了口,“好,我且看看这老余如何被关云飞惩罚。”
主仆两人躲在暗处正低低说着话,那老余已走到了病人们看病的一间小耳房门口,他正要伸手敲门时,一个妇人将门打开了。
老余马上上前说道。“里面那位姑娘的病情怎么样了啊?”
妇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谁啊?打听里面的人做什么?”
“我是谢尚书府上的车把式,里面是我家三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据说是小产了,不知道大夫医治得怎样了,因为天不早了呢,我还要接我们家小姐回家,所以打听一下。”老余对妇人客气的说道。
他这边客气着,那妇人却不客气了,扬手就是一巴掌甩上老余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里面是我家夫人正在检查胎气呢,我家夫人成亲十年这才好不容易怀上了,你居然咒骂她小产?你找死啊!还不快滚!”
这时,这间耳房的门又开了,一个中年胖妇人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大夫。
那胖妇人只淡淡瞥了一眼老余,慢声慢语的说道,“凡是在本夫人面前说起本夫人肚里宝宝坏话的人,一律掌嘴二十。”
“是,夫人!”两个婆子按着老余就开打。
然后那胖妇人又说道,“谢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乱嚼主子舌根的奴才?就算是丫环得了什么病,也用不着这样大肆宣扬啊?不知道尚书夫人是怎么管着下人的,真替姑母焦急。”
“秦夫人别为这点小事生气,否则气着身子,老奴们可没法向老夫人交待了。”谢府的林嬷嬷走过来说道,她的身后还跟着夏玉言的嬷嬷桂婶。
这秦夫人是谢老夫人娘家的侄女,林嬷嬷自然不敢怠慢,寒暄了几句后,朝跟来的几个仆人喝道,“将这个满口喷粪的老货给我绑了!”
老余早看到林嬷嬷走来时,心中就开始犯起愁来,这林嬷嬷是站在安氏一边呢还是站在夏氏一边?他要不要再继续说着三小姐的丫头小产的事?
谁知林嬷嬷一见他就喊绑了,他吓得不轻,口里仍说道,“林嬷嬷,我只是找错了屋子,三小姐的丫头真的病了进了药房呢!就是小产!”
噗!一只脚踢到他的肚子,将老余踢飞开去。
“本姑娘只是拉肚子!你再敢胡言。本姑娘一脚踹死你!”青衣早已忍得不耐烦了。柳眉一竖大喝一声。
云曦也走了过来,揉着通红的眼睛对林嬷嬷哭着说道,“林嬷嬷,我本来是到药房隔壁的酱鸭店里买酱鸭给我娘和老夫人以及大娘老爷尝尝鲜的,哪知我的丫头走到半道上说肚子疼,然后我便陪了丫头来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