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斐拂了拂被她弄乱的头发,微微一叹。
她柳眉一竖,语气带着责备,“整天杞人忧天!刚才那个是曦曦来过了,咱们说的话她一定是听到了,能有多大的事?你总是吓她?”
端木斐静静地坐着不说话,眸光安静温柔,白衣似雪,静若处子。
谢甜看了他一眼,将肚中恼恨的话又咽下去了,她甩了甩袖子朝门边走去。
等她追出去的时候,早已看不见云曦的马车。
……
因为已经入夏,奕王府的曦园草堂里,已是一片蓊绿,枫树的叶子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着。
树上系着的秋千架随着风儿的吹动轻轻地在摇晃。
院角的葡萄架下洒一片阴凉。
云曦没有进屋里,缓步走到秋千架上坐下,脚尖一蹬地,自己荡了起来。
吟霜见她回来,走来问道,“小姐,这午后的太阳晒过来炎热得很,还是进屋里吧,已沏好了凉茶。”
“我坐一会儿再进屋,你先下去吧。”
吟霜看了她一眼,道了声“是”,退下了。
屋子廊檐下正坐着晒槐花干的青裳,她拉着吟霜进了屋里,小声的说道,“小姐今天的神色怏怏的,她怎么啦?”
吟霜耸了耸肩头,白了她一个眼神,“我哪儿知道,自己去问。”
青裳哼了一声,“胆小鬼!不敢问。”
“你胆大,你自己问!”
青裳:“……”
云曦的秋千缓缓的荡着。
忽然,她的秋千飞快的向上荡起落下。
她眉尖一挑说道,“青裳,吟霜,别闹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身后没人说话。
她扭过头去。
只见一片朱红的衣角在风里飘着。
上头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的笑了起来,“小丫头在想什么?”
“原来是姑姑啊。”云曦将头扭回来,她这位姑姑总是喜欢这样悄然来悄然去。
“小丫头在想什么?”谢甜靠在枫树的枝丫上,一手抓着绳子摇晃着。
“什么也没想。”
“没想吗?一整张脸上都写着‘我有心事,我很烦,都离我远一点’。”谢甜翻了身,轻轻一跃从树下跳下来,站在她的面前。
云曦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谢甜抱着胳膊看着她咯咯咯地笑起来,说道,“是不是段奕不理你,你心情不好?”
“哪有啊,我们还住一个屋子里呢,每天都有说话。”
“住一个屋子,有没有在一张床上?”谢甜伸手按住了晃动的秋千,扬了扬眉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是不是,有时她也不知道,因为她总是睡得比段奕早,起得比他迟,他在哪儿睡的,她还真的不知道。
云曦眨眨眼,一脸黑线的说道,“姑姑,你问这个干什么?哪有打听侄女儿私事的?”
她这姑姑的闲事管得太宽了吧?
谢甜又是咯咯咯一笑,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伸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下巴,“你们还没有圆房?”
云曦不说话,耳根微微泛红了,顿了顿才道,“我们还没有大婚。”
“那不过是个形式,先圆房再大婚,先大婚再圆房有什么关系?真是迂腐的制度。”谢甜的唇角撇了撇,嗤笑一声,“再说了,就宫中那些规矩,只怕你们今年大婚都困难,老皇帝与太子在有意的为难你们呢。”
段琸一直在从中作梗,她早已经知道。
她微微眯眼看着谢甜,“姑姑为什么好好的跟云曦说这些?”还是因为她在悦客酒楼里听到了那些话,而特意的追来问的?
“你是我侄女啊,你这笨丫头,另外,偏偏我那徒弟小奕儿又是个胆小鬼,为师心急。”
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云曦心中无语,想着王府里的几个管事嬷嬷总是盯着她的肚子看,让她更是无语,若再盯着她看,她还是回夏宅住好了。
这事儿,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来完成吧?
现在好了,多了一个更爱凑热闹的姑姑。
谢甜从衣内摸出一个瓶子塞到云曦的手里。
“拿着,如果今天晚上段奕还是同往常一样做个清心寡欲的人,你将这个给他吃。只一粒就会让他就范。对付他那种胆小要面子的人,就得用强!”
云曦拔开瓶塞,只见里面装着三颗红色的龙眼大的药丸,闻着有一阵甜香。
她晃了晃瓶子,“这是什么药?”
“软骨酥,由你折腾。”
云曦睁大眼:“……”
谢甜道,“吃一粒是六个时辰不能动,两粒是十二个时辰,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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