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额……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在唐子见在一边,也没闲着,看她惶惶不安,就道:“你不是说不怀疑我身份,但怀疑我接近你的目的吗?”
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越想越怕,完全就是自己吓自己。
沈惜寒艰难的笑了一下,“你会跟我说你的目的么……”
“嗯。”唐子见随手拉了一张凳子,然后就趁机给刚刚的使眼色,意思是找机会给沈惜寒上药。
“那、那你说……”
“嗯,故事有点长。”唐子见在她身侧坐下,徐徐道来:“主要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接的一个单子,和你们幼儿园有关,我就负责调查了一下。幼儿园地权眼看着就到期,可是你们一直处于亏空状态,怎么可能再交出土地使用权出让金?”
唐子见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沉沉的,又很温柔很平缓,明明是在说很严肃的事情,但是别人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情话一样。
沈惜寒听的也很认真,但对这些事情她却只有一知半解,只能问:“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坐等它属于别人了吧。”
在她看来,唐子见将她从kevin那边挖出来,说能够更好的帮助她,肯定是有好办法的度过眼前难关的。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唐子见微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那处地产位置清净,周遭环境也好,青明城老龄化虽然不严重,但工作者多,很多都是自顾不暇的年轻人。比起自己照顾老人,他们更加愿意花钱将老人托付在养老院。”
沈惜寒起先还听的认真,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味,“然后呢?”
“所以,我的雇主打算购下来你们的幼儿园来建养老院。”
沈惜寒:“……??”
唐子见不躲不避的看她,那双好看的眸里都是真诚的光,“我会给你争取最大的价格,为你们谋取来最好的福利。”
“你的意思是……”沈惜寒算是明白了,不太敢置信的问,“劝我拆迁?”
“相比于直接被收回,我雇主愿意以……”
“够了!”沈惜寒恼的拍案而起,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被彻头彻尾的戏弄了。浑身都是气,却不得抒发,染了火的美眸只能恶狠狠的瞪向唐子见,“你这个骗子!人贩子!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话!”
“沈小姐,你觉得我们性质是差不多,但其实差别很大。还有,我不是骗子,也不是人贩子。”唐子见显然还想着争辩点什么。
沈惜寒却不听,力道不小的推了他一把,“你不走我走!”
说着人已经跑出问诊室。
她是说跑就跑,但唐子见哪能说追就追。他心里虽急,但还是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药房窗口领药,等拿上药这才追到医院外。
沈惜寒正在等车,路上人不多,车也不多,好半晌都没见来一辆出租。
唐子见松口气,脚下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边,将装着药的袋子递给她,“上面有写怎么搽药,别因为怕疼就不去搽,到时候疼的更久。”
“不用你假惺惺!”沈惜寒看都不看他,抬手招计程车。
唐子见闻言一噎,显然没想到这女人真的是翻脸就变成刺猬,张嘴就扎人。
计程车停在她面前,唐子见也顾不上那么多,通过没完全合上的车窗把药给她,然后敲敲,“我的驾照和身份证还我。”
沈惜寒巴不得就这么扬长而去,让这人麻烦缠身。只是这样一来,两人肯定还有后续,都见面。她看到这人就来气,哪里还想再见。
于是,她从包包里拿出他为了博取她信任让她上车的三样东西:驾照,身份和名片。
唐子见又在她说出“师傅,开车”的前一秒,将名片给塞了进去,“改变主意里随时我啊!”
你个大头鬼啊!
沈惜寒恨恨的拿指尖戳那名片上的名字,唐子见,唐子见,我看是唐子贱才对!
可再怎么气恼,沈惜寒没忘了最重要的事。
两个金融风险师都告诉她,幼儿园拆迁势在必行,是不是……他们的幼儿园真的就是气数已尽了呢?
呸!气数尽不尽才不是他们说了算。
掉进钱眼里的人怎么会知道感情是不能用来衡量的?!不管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还是院长,那里的一树一木,一花一草,沈惜寒都是用了感情的!
她握紧拳头,决定回去问问院长具体的情况。
蓝天幼儿园里主事的,是一个叫做陈志美的女人,三十岁了还没有嫁人,当幼儿园老师已有七年,当初录用沈惜寒的,就是她。不过她不是院长,而是副院长。
而院长陈志伟,是陈志美的哥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年纪不大却有点秃头,一张端正严肃的四方脸。
沈惜寒对他的印象不深,因为他一般都不在幼儿园。但是,只要他一来幼儿园,有些老师就会说:哈,地中海居然来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幼儿园的去留问题,已经避无可避,陈志伟这才露面。
还主动提起,让沈惜寒代表幼儿园的代理人,出面去帮着谈判,试一试,看看有没有通融的可能。
可,能去谈判的人很多啊!
何必去一个对幼儿园财政亏盈完全不了解的,半吊子老师呢?
其实陈志伟抱着的心思,是有那么一点肮脏的。
他看得出沈惜寒喜欢小孩,也喜欢当老师,知道幼儿园真要出事了,她肯定着急。
更重要的是,沈惜寒模样好看,而且姑娘性子单纯,农村来的,绝对的朴实,不懂社会人性,也不知道事情的曲曲绕绕。别人交代了什么,她就一门心思的去做。
这样的人,不是当杆子的最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