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了靠着窗边的椅子坐下来后,擦了擦手,在两封信中挑了一封。
果断地挑中了他兄弟给他的那一封信。
只是,打开看完后,季长峥的剑眉跟着皱起来了,“一张?就一张?”
他打开信封,里外地看。
温指导员端着搪瓷缸,里面堆了四个窝窝头,都堆到外面冒尖了,嘴里还不忘在咬一个。
“什么一张?”
随口问了一句。
季长峥抬眼去看他,不想说,他盼望已久的兄弟,给他写信,竟然就写了一张!!!
一张没写满不说,而且通篇都是感谢话。
这些也太过敷衍了一些啊。
他不说,温指导员迅速明白了,他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季长峥手里捏着的薄薄的一张纸,还没写满。
他顿时明白了,把搪瓷缸往桌子上一放,顺手提着一个铁皮暖水壶,倒了一杯水出来。
喝了一大口,这才把那窝窝头给咽了下去。
“你盼了那么久的兄弟,就给你了一张信?还没写满?”
信纸是通透的,尤其是用墨水写了以后,从反面也是能看到的。
他刚影影绰绰看了一眼,那一张信纸才写了一半,剩下的半截是干净的。
季长峥想将信纸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他索性,把那一张信纸给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再次放到了信封里面。
随即,塞到枕头下面。
他挑眉,闷声道,“怎么?一张不是信了?”
他兄弟好歹是给他写了呢。
只是,他兄弟对他的感情,似乎没他对对方的多。
他可是都把烧刀子都给省下来了,盼着兄弟过来了,结果他兄弟就给了他半张信。
好可怜啊。
但是,季长峥不能说,不能让温指导员给笑话了去。
温指导员喝了一口水,总算是将那堵嗓子的窝窝头给咽下去了,他这才幸灾乐祸道,“行吧,一张信你不失望就行。”
扎心了。
季长峥英挺的面庞跟着一僵,说不失望那是假话!
只是,他不能让温指导员看到了。
季长峥面不改色,“我兄弟虽然写了一张信,但是有九十八个字。”
“四舍五入,就是一百个字,也不少了,是吧?”
温指导员,“……”
他用着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行了,知道你和你兄弟之间感情深厚,不是,你就不去看下你侄儿子,给你写了什么?”
季明远的信,还丢在桌子上呢。
季长峥就躺床上去了,还是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完全没有再去拆另外一封的意思。
这就区别对待了啊。
季长峥听到温指导员的问话,他叹口气,“明远给我寄信,我大概能猜到一点。”
无非是,受不了黑省插队当知青的苦,毕竟,明远以前在季家的时候,是真的打小宠着长大的。
如果说,季长峥是家里出了名的叛逆的话,那季明远就是出了名的乖巧。
他小时候的性格,还有点像女孩子,再加上一副好样貌,在家的时候,着实是被全家都宠着长大的。
没吃过一丁点的苦。
所以,季长峥不用看,就知道他那侄儿子受不了那个苦,估计是来找他诉苦来着。
可是,和他诉苦又能怎么办?
已经来到乡下插队当知青了,这一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哪怕是季长峥有关系。
也不会把他调开的。
无他,这是身为季家人的原则。
不以权谋私,不滥用关系,这是最基本的一条,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
温指导员听到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真残忍。”
对待亲人也是这般严肃。
听到这话,季明远枕在脑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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