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有感觉了,你呢?”刻意藐视地朝他下面瞥一眼“原来光用说的。” 对于女人来说,他是个没有贞操关的烂情人,对于我来说,他是个可以挑起我血性的好对手。
对于我态度的转变,他略略一惊,冷淡的眼光顺势燃起来,接着──笑了:“陈硕,你可别后悔。”
扯过我的手,去碰他那里,啧,真的硬了。
“要不要假戏真做?”他又凑到我耳边。
我比他更轻:“你想让宙风的兄弟一起看你的笑话?”
“不是我,是我们的。”他停一下“不过好像──来不及了”我也听见外面有动静。
门就在这时砰一脚被人踢开,那个在摄像机旁看我和郑耀扬早已看呆的傻蛋吉仔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全没了反抗,看到宙风的人马风驰电掣地闯进来,脸唰一下比纸都白。
张冀云守当其冲,我早猜到他不简单,黑路出生的人锋芒掩都掩不住。
一时间,同时冲进屋的八九个兄弟显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郑耀扬还搂着我赤裸的上半身,脖子上是暗红的吻痕,他则半裸着胸膛,裤子拉链开着看来──我有必要作出些表示。
轻推了他一把,从容地拾起地上的衬衣穿起来,直到一连串动作完成,回头看了眼郑耀扬,他居然一动不动倚在墙上,比我还悠闲。
终于,他拉上裤子拉链,从空中接过张冀云扔来的钥匙开了锁链,将递上来的枪别在后腰上,这才蹙眉优雅道:“怎么那么慢?”
“堵车,老大。”张冀云搞笑地回答。
众兄弟好像给自己的大惊小怪找台阶似的,嘻哈一笑就解了适才的尴尬。我跟在人群后方走出去,猛地想到录像带,又折回去从摄像机上取下。
就算是接吻抚摸已经够刺激精彩了,何况主角是郑耀扬和──另一名身份不明的男人。
看来宙风来了百来号人,里外包围这个潮暗的地方,哼,果然没有劳驾警署。
齐虎死都不肯跪在地上,双手被宙风的人从背后剪着,他挺腰怒视郑耀扬:“算你狠!居然这样都能搬救兵来。老子栽了,但你别有一天再落到老子手里”
“还敢臭嘴!”一个兄弟上前抽了他一巴掌。
“哎。”郑耀扬笑着阻止“人家到底也是老大,别太过分啦。”说是这样说,自己走过去,一把纠住齐虎的头发“别担心,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给你机会再出头,去美国、意大利、巴西,只要你够本事混得下去,任何地方我都不会派人堵你,只有香港!香港是我的。只要你守信,我不会对你不利,录像带”他回头在人群中巡视一圈,最后停在我身上“陈硕,录像带给我。”
我一怔,不清楚他的意图,但还是走过去递给他。
他接过,下一个动作便是塞到齐威手里:“拿着,你的护身符。希望你也能实现对我的承诺,一走了之,永不回头,我会帮你安排。但今后,如果有一天让我在香港看到你,后果自负,就算是你的影子也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嗯?齐虎,你到底不是老虎,更不会有猫那么好运,永远记住:你,只有一条命。”
是的,惹毛了郑耀扬,会惨得与一只弃家犬无异。
其实杀一个人很容易,放一个人后仍可要其死便死却需要实力,也要冒很大的风险。生杀只在一念间,还免费给一次绝处逢生的机会,这种事只有郑扬耀做得出来。
齐威除了庆幸能捡回一命,别无选择,他愤愤地歪着头不作声。
“你不说话,就算答应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一眼张冀云“这儿你处理,我先回去,都一天没洗澡了。”他总有办法在紧要关头曝出惊世骇俗的言语。
半数兄弟压着威虎帮的人鱼贯而出,我随人流一言不发地跟上,才发现这里不过是个地下仓库。
我听见郑耀扬在那头吩咐:“大张,你去科技部,让他们联络一下总署,我车上的定位系统需要更换,缩短讯号发布时间,12个小时太长了,差点儿被小流氓帮派整死。”他不讳言吃过的亏。
“是,郑哥,我这就去办。”刚要走又停下来“郑哥,你受伤了,要不要我打电话给成医师,让他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这点小伤要是有事,我郑耀扬死了百来回都有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眼光锐利地向我扫过来“呃不过,去叫他来也好。”
他突然朝我走过来:“让阿明开车送你回别墅。”
“不用。我可以开车。”经历这样惊险的苦肉计后,取得他郑老板的这一声关心,代价太大,我陈硕消受不起。不识相地走开,不顾身后那道残酷视线灼伤后背。
不过跨入车门的那一刻,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郑耀扬,我要转换策略陪你玩,我拖不起了,要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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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没有想象那么糟糕到底,不过回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回到海景别墅,当冷水冲上身时,皮肤上热辣辣的痛感才再次提醒我一切都曾真实地发生过。腰部有大块瘀青,左颊靠近下巴处稍有些红肿。
我缠了条浴巾回卧室时有人按铃。放下手里的膏药出去应门。
看见来人我笑了笑:“你的消息倒灵通,还第一时间赶到受害者房里搞慰问哪?怎么就没见你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救人?”打趣他,转身到小吧台倒杯白兰地“要不要来点?”
曾伟祺不客气地接过:“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专门扯人后腿、替人收尸的行家。”
“你谦虚。”
“嘿嘿,怎么就给逮去了啊?还说我衰,我看你比我更衰!”阿祺在对面跷起二郎腿戏笑“别跟我说你是舍生取义,说来说去,你跟郑耀扬有什么义可言。”
“他要是死了,张董会放过我们?”
“所以啊,这回的绑架让我紧张得掉毛。”
“总要有人当垫背,让他单刀赴会似乎不大说得过去。” 我缓缓喝一口酒。
“话是没错,可你陈硕可是从来不肯做垫背的人哪。”看我不响,他自觉无趣地转移话题“来叔找过我,听到你和郑耀扬被威虎帮掳去,也是惊得老命都快没了,派出数百人在全香港进行地毯式搜索,警方都以是黑吃黑事件,乐得坐享其成。不过,最后还是被宙风抢个先,你可能也知道了,郑耀扬车上有追踪器。”
“他比我想象中更精明。”
“所以说要劫人就别劫车。威虎那帮崽子临到头了却是脑壳坏死!”
“有必要去见来叔一面了。”
“有什么新计划了?”阿祺也是个敏感的人,想瞒着他单独行动恐怕有困难,看他眼里的焦虑日益浓重就知道了。看来目前原地踏步的形势把他也逼急了。
“不算什么新计划,就是这趟绑架闹剧给我了些启发,宙风再强,却防不了名不见经传的组织,宙风在明,那些小帮派在暗,因为没有太多顾虑,所以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你准备重操暗街旧业?”阿祺讶异地挑眉。
“你很了解我,必要时无不可。”
“陈硕,你有把握让郑耀扬不会再盯紧你,干涉你的行踪?”
“我自会想办法。”
“以前你从不打不保险的仗。”
“那是没有遇上好对手。”我笑笑“去和廖京通通气,到时候你陪我去见来正末。”
“行。对了,那个廖京,听到你们失踪,人都快疯了。”
“廖京虽然冲动,但拳头很有说服力,有机会我一定要他大大出力。”
铃声又响,阿祺嘲笑:“今天你这儿可真是人气超旺啊。”
门外居然是面无表情的郑耀扬和一个陌生男人。
“陈先生你好,我是私人医生成彼得。”那矮小的中年男人友好地伸出右手“我来帮您看看伤势。”
这个“不必”倒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谢谢。”
看了眼郑耀扬:“坐。”
“你在喝酒?”
“是,白兰地,有问题?”
医生笑了笑,表示无大碍:“只要别喝太烈的。”
阿祺竟然这时候插上一句:“听说酒可以化瘀止痛。”
“并不完全科学。”成医生温文回礼,郑耀扬不动声色地扫一眼阿祺。
各自在沙发上落座,郑耀扬始终不发一言,随手拿起我放在茶几上喝过的酒杯,一仰而尽。他做得那么自然,好像我跟他有多么熟稔似的,我也装作没看到。
他嘴角也添了若干彩头,但不严重,看来也是个耐打的人。趁陈医生帮我检查腰伤时,郑耀扬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有如帝王般用手指轻捏住我的下巴。讶异于他的这个举动,我微微皱眉。
他旁若无人地低声说:“怎么这儿都肿了”么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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