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检察院、国家安全等工作,分给宋建同志分管吧!”
何念淡淡的道:“我没有意见。”
乔天阴沉着脸,宋建已经主动把农业工作交了出去,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工业分管工作了。工业是乔天分管的最重要的一项工作,现在要被张贵拿出去,他心里委实不好受,心想张贵是不是借机削自己的努力啊?
赵长城淡淡的道:“我听从张市长的意思。”
乔天绿着脸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赵书记能在工业和农业方面做出怎样的新成绩吧!”
赵长城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江南的工业和农业经济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另外,我还有个请求,宋建同志是分管农业的老同志了,他经验丰富我想请宋建同志和我一起分管农业工作,我忙的时候,他可以处理相关工作和事宜。宋建同志,请你不要拒绝帮助我。”
宋建没有想到,自己拱手让出去的农业工作,赵长城又送回来一半,听赵长城话里面的意思,他只抓大事,具体的日常事务,还是由他宋建来管呢!谁人会嫌自己分管工作多啊?累,那是说给别人听的。身为领导,不累才不正常呢!越累说明你工作越多,越能得到上级的重视!
“呵呵,既然赵书记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赵书记繁忙之时,尽管吩咐我来分担农业工作吧!”宋建笑道。
张贵暗自点头,心想赵长城这个人,爱憎分明,最难得的是不居功自傲,也不志得意满,看来这个年轻人,是个大有前途的可造之材啊!
会议上继续讨论了几个议题,之后散会。
贺正紧跟着赵长城出了会议室,笑道:“赵书记,一个人分管工业和农业工作,这在咱们市的历史上,你还是独一份上,再加上你在市委那边分管的工作,啧啧,依我看,整个江南市里,你也是头一个呢!连戴书记都没有你这么大的权柄了吧?”
赵长城暗自思量,贺正的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他似乎在提醒自己什么呢!想说什么时,贺正却已经挥挥手走远了。
张贵怎么忽然这么好心,肯把这么多重要的工作交给我来分管?就算是得了段平的暗示,他也不可能这么大方吧?自己是常务副市长,就是不分管具体的工业和农业工作,也是可以在这两项工作上做出指示的,只要是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和经济的发展,自己也一样可以为工业经济和农业经济出谋划策啊。
现在张贵把工业和农业工作,从别的副市长手里抢夺过来,交给自己分管,用意何在呢?
当他看到乔天那阴沉的表情后,恍然大悟,明白了张贵此举的深层含义。
张贵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在玩弄他的权术。
赵长城是市委副书记,兼任常务副市长之后,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直接威胁到了张贵身为市政府的一把手的权威,而赵长城表现出来的才华和能力,更让他感到了这种危机。
一个官员最在乎的就是手中的权力。
权力是什么?
林清如曾经跟赵长城说过这么一段话:“权力,说白了,就是对社会资源的支配权,当然包括了人力和物质等各个方面的资源。社会上的各种资源都是有限的,谁真正意义上掌握了这有限资源的支配权,谁就掌握了权力。
一个国家的主政党就拥有这个国家全部资源的分配权力,而军队和警察,只是为了维护这种分配权力的暴力机构。”
现在什么都讲究分配,土地要由政府来分配,上学也由政府来分配,工作也由政府来分配,连人口出生名额,也由政府来分配。社会上的人,概括起来,就是两种人,一种是支配的人,另一种是被支配的人;或者说一种是领导,另一种是被领导。
赵长城的到来,威胁到了张贵的领导权力,但他又需要赵长城的才华和能力来巩固自己的权力,又不想赵长城的权力无限的放大,因此,他使出了这招二桃杀三士的绝招。
赵长城想到这个二桃杀三士的典故时,就明白了张贵的深层用意
工业和农业,这两个工作,就是两个桃子,张贵用这两个桃子,成功的挑起了赵长城和乔天以及宋建三人之间的战火。
乔天已经从里到外的恨上了赵长城,而宋建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他的城府很深,比乔天这个人要深得多,轻易不会让人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幸好赵长城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转手又把农业工作推回到了宋建的手里,多少消除了宋建的恨意。
而往更深里想,自己手握重权,也会招来诸多同僚的嫉妒!这对自己将来的工作开展是不利的。
这个张贵,老谋深算啊,不动声色间,就玩了这么一出漂亮的权术,让自己在吃了暗亏的同时,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呢!
回到办公室,看到门口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在张望,这个人似曾相识!
赵长城打量他一眼,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来历,除了觉得脸熟之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赵长城不理他,径直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来开门。
那人见到赵长城,弯下了腰,堆起满脸的笑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中华烟来,抽出一支递给赵长城,笑问道:“同志,你好,请问赵书记是在这里办公吧?”
赵长城心想,自己把门口的内卫撤了之后,最近来市政府办事的人确实多了不少,看这个人的殷勤劲,多半也是办什么事情吧?问道:“你找赵书记有事?”
“呵呵,我是他朋友,找他吃个饭。”那人信口开河。
赵长城心想,我几时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说道:“你是赵书记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是真的,我跟赵书记很熟,他为了照顾我,还给我换了工作呢!”那人神气活现的说道。
这时邵芳走了过来,看到那人就喊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赵长城问道:“邵芳,这人是谁啊?”
邵芳道:“不知道啊,他硬说自己是赵书记的朋友,我不信,问他来做什么的,他也不肯说,刚刚才把他赶走,我一转身他又来了!”
赵长城哦了一声,走进办公室。
那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赵长城要往里面闯,邵芳伸手一挡,说道:“喂,不行,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乱闯啊,这里是赵书记的办公室,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那人道:“我不是闲杂人等啊,我是赵书记的亲戚!”
“赵书记几时有你这样的亲戚了?”赵长城乐了,心想这人真有意思,一会说是自己的朋友,一会说是自己的亲戚。而自己明明就不认识此人啊!
“你是赵书记什么人啊?”邵芳看到赵长城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是在胡说八道呢,便笑问。
经常有些人,为了找门路办事情,会假托是某领导的亲人或是朋友或是战友·来获取入门一见的机会。邵芳在市政府工作,对这些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是他——侄子!”那人伸直了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赵长城在办公椅上坐下来,端起茶杯正在喝茶呢,听到这话,直接就喷了出来,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啊·我真是赵书记的侄子,不信你们可以去问赵书记啊!你们是赵书记的秘书吧?我告诉你们,对我态度好一点,回头我叔叔回来了,我叫他们升你们的官!我现在的官,就是我叔叔帮我升的!”那人越发得意了,俨然以赵书记的亲侄子自居。
“哦,那你认识赵书记吗?”赵长城笑问·沉闷的会议之后,来了一个这般逗趣的人物,也是一大乐事啊!
那人道:“我当然认识了!侄子哪有不认识自家叔叔的!”
邵芳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了·脱口而出:“赵书记,你家侄子来找你呢,你要不要让他进来啊?”
“赵书记?赵书记在哪里?”那人四下张望。
赵长城笑道:“邵芳,让他进来吧!”
邵芳一直在帮赵长城做些杂工,顺便也做了秘书的工作,赵长城一直没有空余时间来考虑专职秘书的事情,而相关的工作邵芳也做得很好,他没有提出来换人,市府办也不敢擅做主张把邵芳给辙换了。
那人这才醒悟过来,说道:“您·就是赵书记?”
赵长城沉着脸道:“不错,我就是你那个叔叔,赵长城!你这个侄子是从哪里来的?可以告诉我了吧?”
那人微微讶异了一声,然后将腰驼得更弯了,笑道:“叔叔好,我是您侄子·张一山啊!”
“什么!”赵长城这一下真吃惊了,指着他道:“你就是张一山?”
“是啊,我就是张一山啊!”张一山满脸笑开了花,拿出烟来,敬了一支给赵长城,说道:“叔叔,我现在正式调到江南市公安局来上班了……”
“慢着,慢着,什么叔叔啊,你还叫上瘾了呢?我有那么老吗?”赵长城对这个张一山可没有好印象,看了他几眼,这个张一山跟赵长城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这个张一山,又瘦又黄,一看就是那种经常晒太阳的人,心想现在这小子到了自己眼皮底下,接下来怎么样整这小子呢?
“呵呵,叔叔,这个辈分,不关年纪啊!您是我的叔叔,这个辈分可不能乱啊。”张一山笑眯眯地道,完全看不出来,赵长城正在酝酿一场针对他的大风暴。
邵芳吃惊的道:“赵书记,你还真有这么大的侄子啊?”
赵长城皱了眉头,说道:“张一山,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别乱攀。
“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乱说,我知道您低调,低调,您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我这嘴很紧的。张一山说道。
赵长城有些无语的感觉,心想你这么说,岂不是确实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了吗?
“张一山,我跟你没有关系!”
“是是是,没有办法,这位女同志,你听明白了没有,我跟赵书记,绝对没有关系!你可不能出去乱传啊。传出去对我叔叔影响不好。”
邵芳再也忍不住,扑哧就笑了,说道:“赵书记,您这侄子真搞笑!”
赵长城道:“张一山,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弄明白,我把你调到江南来,并不是想对你好,也不是说看好你。”
张一山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都明白,不管叔叔想对我做什么,也不管您叫我做什么,我都明白,您是为了我好,是想磨励我呢!我一定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怨言。”
赵长城道:“你还真是有味哒,我这叔叔,你是赖定了?”
张山道:“叔叔,我怎么能算是赖上你了呢,你本来就是我的叔叔啊!”
赵长城虎着脸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人把你叉出去!我姓赵,你姓张,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亲戚关系?”
张一山道:“叔,我算给你听啊,你跟我叔张一帆不是同辈兄弟嘛?我喊他叔叔,那你可不就是我的叔叔?”
“什么,张一帆是你叔叔?”赵长城脑袋有些短路了,这世上的事情,怎么这么巧啊?问道:“你说的张一帆,是哪一个?”
张一山道:“不就是在中组部上班的那个张一帆,他跟我提过您,说现在您是他的大哥了,还有一个二哥,在国办工作的,好像姓顾,叫顾什么来着……”他搔着脑袋,思索着说道。
赵长城摆摆手,心想看小子还真没有说假话啊,心里老大郁闷了,这小子居然是张一帆的侄子?
张一山一拍脑袋,笑道:“我想起来了,叫顾知武!呵呵,张一山是我本家的叔叔,虽然不是亲的,但也没出五福呢!他厉害,会读书,找了个好工作,我就不行了,高中毕业后,一直当民警,天天在外面跟案子,若不是你把我调到江南市来,我这辈子就要在那里终老了呢!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叔叔。”他说着话,还真的对赵长城连连作揖。
一边的邵芳被他的滑稽动作逗得咯咯笑,同时心里暗想,赵长城是什么人啊,结交的朋友,一个个都这么厉害,一个在中组部上班,一个在国办上班,难道他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市委副书记呢!
赵长城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居然帮了张一帆一个忙,这真是叫人始料未及,他对这个张一山,完全没有好感,甚至还想整他一整,可看在张一帆的面子上,又不能整狠了,思索着没有说话。
张一山谄笑道:“叔——赵书记,我想请你吃个饭,请您一定赏脸。”
赵长城道:“再说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张一山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工作再忙,这饭总是要吃的吧?我已经订好了包厢和酒席,只等着您过去了呢!”
赵长城看看时间,刚刚到了下班时间,沉声道:“这么说,你是放下工作不做,跑出来找我的?”
“不敢,不是啊,我这不是刚来嘛,领导许了我半天假,叫我购置些生活必需品什么的。我花一个小时就买完了,就有充足的时间来请您吃饭呢!”张一山这嘴跟抹了蜜一般的甜,很会说话。
赵长城道:“算了吧,你去吃吧!”
“别啊,叔,我点了一桌子菜,你不去吃,那不是浪费了吗?侄子请您吃个饭,您都不给面子啊?”张一山软磨硬泡。
赵长城心想,去吃个饭,伺机找些难题为难一下他也好,只要不过分就行了。
“行,那就去吃个饭吧!”赵长城对邵芳笑道:“你要是没事,就一起去吧。”
张一山连忙邀请邵芳:“这位同志,你一定要去,今天要不是你帮忙,我就见不到我叔的面呢!”
邵芳应道:“行啊,有好吃的,我当然要去!”
赵长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三个人一起往楼下走来,李多已经准备了车子,赵长城上车后,说道:“在哪里?”
张一山道:“就在市公安局不远处的一家酒店,店名叫做闻香下马。”
前面的李多应了一声:“知道。
赵长城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听之后,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赵书记,您好,我是项萍。”
赵长城笑道:“你好,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
项萍道:“赵书记,我现在省城呢。赵长城道:“呵呵,是来办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