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我的例假又迟迟未来。
可能有很多可能,也可能有很多不可能,就像这寻常中隐藏很多不寻常。就像所有的不寻常到最后都会变成寻常。
当排头兵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后面的队列也就启动了。就像我随后敲打出来的这些句子,它们一个字接一个字地排着队往后面走,在标点符号附近宿营,然后继续开拔前行,有些字会突然冒出来,而更多的字就此掉队了。它们是一支支动荡的部队,混编的军旅。足以让一个自负的作家踌躇满志:自己的双手在指挥千军万马。
其实从一开始写这篇小说,我的嘴里就一直在念叨一句话,也可以说就是这句话,催生了我写一篇小说的冲动:“可能有很多可能”而另一句话接踵而至:“就像这寻常中隐藏很多不寻常”而后者是从一种肯定推出了一种否定,和前者的结构不大搭界,于是只好在两者之间又塞进去一句话:“也可能有很多不可能”就像用一个孩子的诞生,来挽救行将破产的婚姻。三句话凑在一起,看起来像模像样,还透着点儿哲理,真是意外之喜,而我的初衷,却只是为了排比而排比。
生命中有太多的意外。穷极那些意外的可能,变成小说义不容辞的事情。可能,也可以说是或然率,正是一个哲学命题。它的出现,让我重新对写小说这无聊的勾当产生兴趣。
我还在青春期里蜷缩着,喜欢琢磨一些事关哲学的事情,说不定因此而月经不调。烦恼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和那小子同居以后,有一次做爱,他让我欲仙欲死,当月就不准时了,像家门口的6路汽车。
于是打算在我的叙述中干掉时间,因为我总是抓不住它,一溜走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而地点却像时间的死对头,一直负隅顽抗,撅着屁股摆出亘古不息的样子。因为通常建筑都不长腿。于是在下面的叙述中,将只有地点,没有时间,但为了照顾你们的阅读习惯,我可以过渡性地说明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而先后也是默认的,请你们自己定夺。
在网上读到一首诗,挺逗的:整个晚上\都在想\“活着,还是死去”\最后\睡着了。和他在滕州饭店吃饭时,给他背诵了一遍,这小子问什么意思,把我气个半死。他还满怀歉意地吻了我。被强吻时我正闷闷不乐地望着橱窗外的街景,看见对面的美国加州牛肉面馆,突然想约一个死党抽空去尝尝新鲜。
在面馆等她时,听见街上传来救护车的叫喊声,丧钟一般敲打着。我担心起来,这丫头天天像个没头苍蝇,骑车拐弯时从不看后面。于是命中注定的那些可能,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血肉模糊的她躺在血泊里,一嘴酒气的货车司机颓然坐在驾驶座上。是她打了120,因为她的摩托车轧死了一只横穿马路的小狗。可能,种种可能,牵扯出后面的一串省略号
兀自担心着,她来了。她让我做个游戏,等菜上桌。取出一张餐巾纸,对折,再对折,横向撕开,再横向撕开撕成八个小纸条,撮成八根线,让她握在手里,让我把露出她虎口的线头,两条两条地扎起来,再把另外的八个线头,同样扎起来。做这些的时候,心里要一直念叨一个人的名字。最后她把那些纸线放在我面前,是一个大圆和一个小圆。她说,如果能够做成一个大圆,你和你念叨的那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看来你没戏了。刚才你心里在想谁?我没说。于是,把一大堆可能留给了她,也留给了作为读者的你们。
边吃饭我们边争论起一个事关各自前男友尊严的问题。我和她读同一所中学,还没有相识。我男友太横,有一回在食堂里吃饭,把一根筷子扔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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