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如同一只被牵着走的驴子,肩上的斗篷就是缰绳,后面拖着重重的货物,萧玉和就是上百斤重的货物,一时之间,段枢白他觉得自己是走快了也不是,走慢了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两人时不时撞在一起,真像是雪地上圆滚滚的两只傻企鹅在赶路,段枢白看着前面落满积雪的亭盖,突然停下了脚步,萧玉和一时不察,直接撞了上去,额头磕在斗篷上,段枢白回过头来和捂额头的萧玉和对视。
段枢白:“……”
知道企鹅是什么吗?
萧玉和肯定不知道,段枢白拖着萧玉和的袖子,把他拖到自己身侧,“老老实实自己走。”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萧玉和紧抿着唇,不悦,耍赖皮要段枢白背着他走。
段枢白抬头看了会儿天,有些头疼,萧玉和拉着他的袖子不放手,他只好无奈转了个身,蹲了下来,萧玉和见他妥协,无声地笑出来,一个鲤鱼跃龙门,用力跳上了段枢白的后背。
哪怕段枢白下盘很稳,也被这突然暴击而来的大石头压得心跳漏了一拍,他抱着萧玉和的腿,惩罚性地在他屁股上的软肉上一拍,“你啊,小心摔个五体投地。”
萧玉和笑眯眯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拍了三下,“要摔啊,也是段将军先落地给本公子垫着。”
说完后,主动在段枢白俊逸的右脸上亲了一口,再将自己的瓜子脸贴在他脖颈上。
段枢白嗅着他肩颈的暖香,微微勾起嘴角。
“快走,驾!夫君,我在街上看见人赶毛驴的时候,就会用一根棍子,在小毛驴面前绑一根萝卜,毛驴就会追着前面的萝卜咯噔咯噔跑。”
他现在果真是从一匹马降格成小毛驴,段枢白好笑地问:“那你也想在我面前一根萝卜?”
萧玉和掩嘴笑,贴在他耳边说道:“咳咳,你是一头聪明英俊的毛驴,估计是不用萝卜就能跑很快。”
“好吧,驴夫人,你想去哪?”
“先去那边的石桥吧。”
段枢白背着萧玉和在雪地上走,天上又下起了小雪,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在飘扬的细雪中一股热流在彼此的身体中流传着。
他们一起走上了石桥,温柔笑着说些日常闲事,时不时打闹一会儿,一旁高木古树长长的枝丫延伸在他们头顶,细雪落在黑亮的墨发上,头顶鬓角添了一层霜白,朦朦胧胧中,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彼此白首的模样。
萧月晴手持一把油纸伞从月拱门中走出,手中还拿着那块沾了泥印的帕子,她抬眼瞥见了雪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雪中景色如画,画里人物缠绵缱绻,而她只是墨画旁的观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