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头如何了?”
“袁老大和袁老四都是一身的把柄,一抓一大把。”顾长洲握着扇子的手顿了顿,收起扇子轻声笑了起来,眼里掠过一丝阴鸷。“还有件小事儿,兴许能用用。袁老大先前有个通房丫头,后来送到庄子上去,生了个儿子,快一岁了,却无人问津,只是袁丛启的夫人偶尔遣人去看看。听说那孩子是袁老四的。”
顾长洲说到此顿住了话头,眉毛上扬,瞥了眼顾长文眼里的不以为意,声音轻飘飘地地继续道:“袁家内宅不治,子孙不孝不悌,立身不正。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不齐,何以治天下?”
顾长起拧起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笑着点了点头。
顾长文沉吟片刻,沉声道:“这内宅子孙之事不算大事,不过在这节骨眼上闹大,袁丛山想进内阁就不那么容易了。把这事儿透给御史台的那帮老滑头。”
与此同时,袁丛启和袁丛山倒是一身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回了袁家。
进了袁府大门,袁丛启脸上的表情慢慢拧了起来,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朝袁丛山问了一句:“内阁人选,只怕顾家和陈家都盯着,即便圣上有意……”
袁丛山面容平和地打断了袁丛启的话:“这事儿圣上自有明断,大哥不必过多操心。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袁丛启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长叹一声进了院子。
袁丛山看着袁丛启的背影,在院子里转了半圈,扭头喊了小厮备马,匆匆往魏相府去了。
从魏府出来,袁丛山一脸平静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自己放下帘子坐到车厢中,目光一点一点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平静中蕴着一股迫人的沉闷压抑。
圣上的身子有些不好,如今入阁,是非太多。几位皇子……袁丛山慢慢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眼色凝重地盯着摇曳的车帘子。
圣上早年登基,西宁王出了力,后头却闹得西宁王退居二线,北边兵力涣散,养了北燕这匹狼,如今又不得不依仗卢家!徐家当年支持大皇子,一步走错,徐成林费了大半辈子的劲儿还是没能让圣上回心转意,如今索性回了北边……
圣上终究少了几分为人君主的气度,行事也有些咄咄逼人。当年东南地动和时疫也是,死的人太多……袁丛山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闪过当年东南一带横尸遍野的惨状,手指渐渐握了起来,他这尚书的位置是踩着东南一众官员的尸体爬上去的!
如今这局势,卢家在北边拥兵自重,北燕仍旧俯视耽耽,还有南疆一带……几位皇子,都难成大器!
皇室子弟之间的厮杀向来以天下江山做赌注,圣上又在兵权上纵容几位皇子肆意妄为,日后动则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不到万不得已,袁家不能再搀和了,他得为子孙积些福气。
第二天一早,御史台突然上了折子,隐隐指责某些朝官治家不严,教子无方。接下来两天,御史台的几位老大人接二连三又上了折子,这回就是指名道姓,直接指责袁家两位大人治家不严,修身不正。后头又有人将袁大郎和袁四郎的种种劣迹给一条一条罗列了出来,还指责袁家内宅淫|乱,子孙不堪,连内宅阴私都挖了出来,还说得有理有据。
袁丛启当场被说得面色铁青,却瞪着眼睛无可辩驳,只在心里吸气苦笑。子不教父之过,是他没教好儿子……
袁丛山脸色泰然不变,面色平静地听着,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中缓步上前,朝成明帝长揖着躬身行了礼,声音平稳得让人听不出情绪:“子不教父之过。臣身为叔父,亦是过。臣,无话可说,还请圣上明断。”
朝廷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任谁也没想到袁丛山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子孙不孝,一句辩驳都没有,就这么坦坦荡荡地站在大殿里,反倒让几位上书的御史变了脸色。
成明帝面色阴冷地盯着袁丛山看了片刻,突然摆着手笑道:“子悟也太老实了!”
此话一出,群臣的脸色都变换了一便,圣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圣上要维护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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