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是北安城那边过来的,跟咱们一辈的人。老爷子说了,让她在这儿住着。”秦如福说到此顿了顿,想起老父先前劈头盖脸训自己不知长幼尊卑的,连辈分都能乱了,老爷子还差点气得抡拐杖敲了自己一棍。
秦如山这才收了目光,冷哼着朝正院走去。
原来不过是个落魄亲戚!龙四太太脸上的恨意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又嫌弃地神情,手掌松开,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染红的指甲,朝秦如云冷笑一声,跟着秦如山进了院子。
“今儿人多,这院子里闹得很,你也别站在这风口吹了,回屋里暖和些。”秦如福朝秦如云笑了笑,又吩咐了彩月,“送姑娘回去吧。对了,爷院子里那盆红梅回头你给姑娘拿过去。”
彩月张了张口,声音呐呐地应了,秦如云忙笑着道了谢,站在远处看着秦如福进了院子,这才转身回去。
院子里的小丫头正领了炭,脸上都是污黑的,见秦如云回了了,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来,刚伸开手又猛地缩了回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清脆地跟秦如云说着话:“姑娘回来了?您快去屋里暖暖,奴婢刚去领了炭回来——彩月姐姐也来了?”
秦如云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温暖,冲小丫头点了点头,柔声笑道:“我知道,辛苦你了,快去洗洗脸吧。”说着又扭头朝彩月歉然地笑了笑,“今儿是我的不是,倒连累彩月姑娘受委屈了。”
“姑娘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哪有主子连累奴婢一说?姑娘这话说得奴婢可当不起,回头主子们听了,又该说奴婢的不是了。”彩月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有些气不平,话说完,跟秦如云屈了屈膝,“姑娘且回去吧,奴婢还要去跟姑娘搬花盆呢。”
秦如云脸上的笑意不减,忙伸手拉了拉彩月,陪着笑道:“彩月姑娘莫不是恼了我?这回却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陪个罪。你是三哥身边的大丫头,哪能让人去做这些,还是让豆儿去吧,这丫头力气大。”说着扬声叫了先前的小丫头吩咐道,“你跟着彩月姑娘去搬盆梅花吧。”
彩月轻哼了一声,甩开秦如云的手,扭着腰出了院子,小丫头豆子手忙脚乱地将水盆放下跟着追了上去。
秦如云站在院子门口,冷风似刀片一般吹得脸上生疼,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自嘲和讽刺。
正院里,秦家四位老爷和当家老爷子坐了一桌,秦老爷子扫了一圈儿桌前的人,点着秦如山蹙眉道:“渭源城建书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干什么去了?”
秦老爷子的声音不大,面色也不怎么严厉,但语气里大的不满却是显而易见,秦如山微微挪了挪脚,面上僵了僵,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渭源城是卢家的地方,那书院也是卢二让建的,我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上。再说,即便插手了,那对我秦家也没多大好处……”
“蠢货!”秦老爷子砰地一声跺了跺脚,面色冷了下来,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秦如山,“没好处?没好处韩家那小子能往前头凑?”
秦如山一梗脖子想要辩解,被一旁的秦如寿摁住了腿,秦如寿抿着嘴,目光关切地摇了摇头,张了张口,无声无息地劝秦如山稍安勿躁。
“永安城也建了个书院,平梁府的世家都出了银子,要不是老大消息来得快,只怕是要唯独落下我秦家!”秦老爷子面色铁青,胡子抖动着气得一把拍在桌子上,点着几个儿子训斥道,“他韩四一个后生还没那么大单子擅作主张!这是二爷对秦家不满!”
“父亲消消气,”秦如福瞄着秦老爷子的脸色,忙倒了杯茶碰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劝道,“先前秦家也是遭了池鱼之祸,何中山道韩家闹了一场,韩家那小子没事儿,倒让咱们家二郎背了罪。哎,可二爷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对秦家翻脸。”
秦如福的话音刚落,秦如山的脸色变了变,面色阴冷地盯着秦如福。他这是什么意思?二郎是他的嫡子,他是说他们四房拖了秦家的后腿?
见秦如山额上青筋直冒,秦如海眉头微微皱了皱眉,一脚踹了秦如山一把,秦如山闷哼一声,瞥见秦如海眼底的不满,咽了口口水,将胸口那点怒火压了下去,冷冷地别开了头。
却听秦如福继续笑道:“想是先前二爷来平梁府,咱们秦家没什么表示,这才落了后。父亲您想,平梁府的世家几乎都遣人去了徐家给二爷送礼,咱们家那时候也没赶上……哎,要我说,咱们不如补上一份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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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
再次祝大家情人节、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