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脑胀间四周充满着人们的叫嚣声,还有匡当匡当的重物碰撞声,我感觉胸腹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不断晕开、扩散,直透入肌肤最底层,而琴琴娇躯如同无骨羔羊一般,覆盖在我身上,我的双手正巧贴着她的腰际,触手滑如凝脂。
“妈的!你居然开枪,看我怎么宰了黑蝴蝶!”、“不要动!再动就教你们一起送葬!”、“琴琴要是死了,我看黑蝴蝶怎么活下去?”场内的气氛紧绷到极点,敌我双方俱都亮枪彼此威吓着,竹林中喧嚣的程度好比清晨市集。
“琴琴死了吗?”一股热血冲上脑际,吓得我满头大汗,我迅速推开琴琴赤裸的胴体,往她身上看去。
琴琴依旧娇艳如花的看着我,美目微弛,眸里洋溢着无尽的情意,她的脸纸一样苍白,粉颈、香肩、腰腿手足全白得怕人,而在丰盈的美乳下方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不断涌出殷红的液体,带着血泡的鲜血浸湿了我的衣裳。
“琴琴!琴琴!你……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心胆俱碎,失魂落魄的将她娇躯拥入怀里,我知道刚刚那股温热正是琴琴的鲜血,而琴琴为了救我,居然以身相挡。
火热的娇躯一阵阵抽动,我觉得自己的热血也源源不绝的往外散逸,千万支针黹同时抠挖我的心房,我的热泪终于不听话的泉涌而出:“琴琴……你痛吗?
你还好吗?你……你怎么这么傻呢?呜……呜……”巨大的伤痛让我放声痛哭。
“好……好老公!不要哭!不会痛的……真的!一点都不痛!”琴琴疲倦的看着我,小手摩挲着我的脸庞,替我抹去眼泪。
“呜……怎么会不痛呢?都快打到心脏了。呜……”我吻着她的脸颊涕泪纵横的说。感觉胸腹间的温热依旧不止息的往外扩散,我神智一清,急忙道:“这样不行!琴琴你忍忍,我先替你止血,待会马上送你去医院。”脱下身上的背心撕裂成一方方的布条,我笨拙的将伤口包扎起来。
那伤口有拇指般大小,正中肋骨之间,周围的肌肤血肉糊,似乎连肋骨也塌陷一大块,我边包扎边心惊,还没包扎完布条已全湿透了,我柔声说:“果然还好!医生看过之后很快就会好了!”包扎完毕,我用衬衫将她赤裸的身躯团团里住。
“嗤……老公好坏!摸得人家奶奶痒痒的……”不小心碰到她的乳房,琴琴吃吃笑了起来,那亲昵的话语勾得我心底一酸,一股热泪又泉涌而出。
我拦腰抱起琴琴,让她的头颈枕着我的肩窝,扭头往场中看去,两方人马已经剑拔弩张,白眉、白龟、阿国、阿德、夜鹰几人俱都现身,正掏枪与黑龙的人马对峙着,身后站满二十几名小弟。
而起司挟持着黑蝴蝶躲在众人之后,一柄九零手枪枪口紧抵女人下颚,唯独不见狗头伯的踪影。
倾倒一地的铝锌钢板扭曲成破铜烂铁形成对方的良好屏障,钢板后头黑鸦鸦的站满了人,为数超过四十个,其中七、八个明显是大哥的壮汉也掏出手枪指向白眉众人。藉着仅剩的几具日光灯,我清楚看见为首那人正是我心底深恶痛绝的黑龙-朱志平!
此时黑龙正气焰滔天的发着话:“嘿!白眉!你们别以为自己人多,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到底哪边人多?”话落,一旁四十几名小弟举枪齐齐鼓噪,声势颇为惊人。
起司胳臂一紧,箝制住黑蝴蝶冷笑道:“哈!原本我的确想倚多取胜,没料到你们引蛇出洞,先行摆好阵仗,还好黑蝴蝶过分自信让我逮在手里,有了你姐姐这张王牌,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安然离开。”黑蝴蝶受制于人依然气定神闲,连盘在脑后的发髻也没散乱。
“哦!是这样吗?”黑龙抚手微笑,转头吩咐手下,一名瘦高大汉架着一个头大如斗、满脸血迹的黑衫青年站了出来。
“是大头!难怪发出的讯息全然有误!”白眉微微皱眉,略一思忖,不待黑龙发话便急急喝道:“夜鹰、阿德、白龟打下日光灯,其他人速速退入竹林!”
霎时枪声四起、碎片纷飞,灯火通明的四野重归晦暗,衣裾声、脚步声、吆喝声此起彼落,三光帮众潮水一般退入竹林。
黑暗前的片刻,我瞥见阿国熟悉的脸孔,他伸臂扶我一把,我抱着奄奄一息的琴琴很快躲入竹林。
“大伙躲着不要动!只要瞧见人影晃动就请他吃子弹!”远远的地方传来白眉的话声。我不知道其他人躲在哪里?只知身旁是阿国以及一堆三光的小弟,他们全屏气凝神的朝铁皮屋方向戒备。
变生肘掖,四海帮众来不及予以防堵,加上暗夜如黑纱帐般地当头罩下,明暗丕变,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多数人只知仓皇地觅地躲藏,待得发现我们退入林间,几条人影遮遮掩掩的往前追逐。
“砰!”一声孤单的枪声响起,一个往竹林潜行的四海帮众应声中弹,惨叫声迅速往后方撤退。
“大家别轻举妄动,让我黑龙想想办法!”对面传来黑龙的话语。一时间,入夜的山林再没任何人声,只有夏风拂过竹林,响起“咿咿哦哦”的悲鸣声,那一声声凄苦而悠长的悲鸣,如同小儿夜啼,让人惶惶不安。
安静!安静得怕人!顷刻间小丘阒无人声,暴风雨前的宁静绷紧了每一条心弦!
静默却没有宁谧、夜凉但热战方酣,虽然大家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但更激烈的冲突也许转眼及至。敌动我不动,然而敌不动我又该当如何?感觉几滴鲜血跌落地面,发出“噗噗”的声音,我知道琴琴伤势沉重,时间已不容再拖,我轻声问道:“起司、白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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