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荒野,荒无人烟。
二十几个衣衫褴褛,头戴枷锁的流犯,在四个士兵的押解下,艰难地行进。
周宛芸也是这些流犯中的一员。虽然她身上没有枷锁,但是行进速度并不比其他人快多少,甚至还要更慢一些,已经掉到了队伍的最尾端。
其实,她也想走快一点,可是身体状况不允许。
她现在口干舌燥,喉咙里火辣辣地疼,脚上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周宛芸每迈出去一步,都觉得双腿再也抬不起来了。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慢了一步,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士兵无情地毒打。
她只能强迫自己迈开步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跟上大家的步伐。同时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掉队。
可是,那双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却让她无法跟上大家的速度。
更糟糕的是,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自己眼睛要瞎了吗?
周宛芸的心里泛起一阵无法自抑地恐惧。但是她不敢出声,也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这一路的流放之路,让她知道这些士兵并不是良善之辈,并不会因为她的不适而停下来,反而会怀疑她想偷懒,更严厉地毒打她。
因此,她只能凭着感觉,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同时在心里祈祷:这只是暂时的,过一会儿就又能看见。
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
她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特别重。
周宛芸感觉自己的手在石头上磕破了,特别疼。而且,她听到了队伍的骚动,以及士兵走过来的脚步声。
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站起来,否则又要挨打。
然而,她已经赶了一整天路的她,本来就又累又渴又饿,是凭借着惯性在往前走了,一旦摔倒,就很难站起来。
“啪”
鞭子重重地抽在了她的背上,剧痛瞬间袭来。
“懒货,别想着这样就能偷懒,赶紧起来继续赶路,今天要是完不成里程数,你们都别想吃饭。”士兵骂道。
他们每天要走五十里路,这是朝廷规定的。
周宛芸本来就已经又累又饿了,这一鞭子直接就让她爬不起来了。她知道如果不赶紧起来的话,还会继续挨打,于是努力地想要站起来。
然而,她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就牵扯到背上的鞭伤,剧痛的疼痛再次袭来。
周宛芸再次摔倒。
她想,自己肯定又要被打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鞭打的准备。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鞭子都没有落下来。
难道这个士兵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此时她眼前不再发黑,又能看见了,于是便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士兵的鞭子已经高高地举了起来,只是被另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捏住了手腕,所以才没有打下来。
制止这名士兵的,竟然是安乐王。
安乐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今年才二十岁出头,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带兵,很少回京城。她曾经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见过一次。
“将军。”士兵战战巍巍地喊道。
此时,大嫂李凝蓉赶紧跑过来,将她扶了起来。安乐王转头问下属:“你带了伤药吗?”
“带了。”
下属摸出一个比拇指稍大一点的小瓷瓶,递给安乐王。安乐王接过小瓷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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