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千杯不倒,嗜酒如命,他可以一直喝,只要有酒。
在他的眼里,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酒。可以三天不吃饭,却不能一顿不喝酒。
若说他如今的命是靠酒来养着,十人有九个半都不会认为有错。
一身酒胆,未逢敌手,从未在人前醉过。
此刻若是在他身上割一刀,流出来的多半都不会是血,而是酒。他已中酒毒太深,已无药可解。倘若有人要杀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喝酒,不出一日必死,前提是你得有实力从他手中夺下酒壶。
他每时每刻都处在迷醉边缘,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若非如此,他又岂能活到今时今日。
世人皆醉我独醒说的便是他,酒鬼。
至于他为何整日以酒为伴,却无人知晓。只是江湖传闻,他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突然有一天就变了,变成了今天这样。
赌鬼则是好赌成痴,在他眼里只有赌才会有快乐,才有活着的意义。
曾经殷实的家底被他挥霍一空,气死老爹老娘不说,还将自己三个年轻漂亮的老婆输给别人做了青楼女子,两个年幼的女儿卖给别人做了童养媳。以其说是卖,倒不如说是送,连一顿饭钱都不够,和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花销比起来不是送又是什么?
豪掷千金浑是胆,家无四壁不知贫,真是视金钱如粪土。
虽说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算坏。
赌鬼赌至今天,仍是十赌九输,毫无发财之迹。
所以,他还在赌,一刻也没闲着。
身边有人便跟身边人赌,身边无人便和自己赌。
和自己怎么赌?赌鬼自有他的赌法,自有他的乐趣。
赌自己的两只手摇骰子哪一只能摇出豹子?所以他的右手小拇指没了;赌自己两只眼睛三天三夜不睡觉哪一只先闭眼?所以他的左眼瞎了;赌自己的两只脚走路哪一只会踩到狗屎?所以他的左脚瘸了。
至于他此刻在赌什么?自然是在赌色鬼能不能上老板娘的温柔床?
所以他开口说话了,接着色鬼的话说道:“我赌你没戏。”
他说的很平静,却很有底气。一个赌鬼最关键的便是要有底气,虽然猜不透底牌的大小,但一定要有底气。有了底气小牌能吃大牌,败局能做赢局。
色鬼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个王八蛋,老子看上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从手下溜走过,这一点你不是不清楚。”
赌鬼右手四根手指头依然在来回转动着那两颗血玉骰子,好几次眼看就要从两指缝间掉落,可就是掉不了,就像是四根手指有磁力一样,即便两颗骰子离开手指也掉不下来。
这一幕除了桌边四人见怪不怪以外,真叫旁人大开眼界,实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让两颗骰子这么听话,乖乖地绕着四根手指在转动?
赌鬼还是很平静地说道:“我清楚,我很清楚,可是这一局你赢不了。”
色鬼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你个老赌鬼,你是赢过我那么几回,可你也别忘了,你输的次数比赢的次数多了去。今天我还就不信你能赢,我一会就把这小娘们抱上去给办了,再不然我就地正法,让你亲眼瞧瞧输个心服口服。敢和老子打赌,你只怕再生两条腿也得瘸。”
色鬼话音未落,手却已经抓住了老板娘的肩膀,随即望着老板娘邪恶一笑,用力一带便将老板娘拽到自己跟前,又像只饿狗一般凑着鼻子在老板娘身上闻了闻,很是享受,样子却是丑陋至极。
老板娘也没料到这两人怎么突然就扯到了自己身上,原本打好的算盘也全乱了,更要命的是那只看似上了年纪的手,此刻正强而有力地死死按在自己肩头,双脚都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弯曲。
侧脸想要躲避,却还是被恶心的狗鼻子蹭到了脸上。老板娘眼睛里已有了些许泪水,紧皱的额头已开始往外冒冷汗,一颗想死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或许,今日真不是个好日子。
或许,今日真的在劫难逃。
自己一介弱女子之身能干嘛?只怕想死都死不掉,朱氏兄弟尚且如此,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
活生生受其侮辱,即便死了也不会瞑目。
虽说平日里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可真要到了绝望的时候,如何能不怕?这一生遗憾太多,连个心爱的男人都没碰到,真是悲哀。
老话可一点也没说错,当真是烈女怕馋狼。
三十出头的年纪原本正是女人好风光,好时候,可眼下这风光只怕是守不住了,即便再有遗憾,再多不甘也总比受了侮辱再死强多了,她很清楚这屋子里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现在立刻死,方能保洁,千万不可存有希望。否则,换来的只能是更大的绝望。
拿定了主意,再不迟疑,老板娘双眼一闭,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弯弯的睫毛滴落在胸前,沿着高高隆起的雪白之肤慢慢流向低处,似乎在预示着她这一生的起伏跌宕。
此生就到此为止吧!
会有奇迹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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