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虚,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茶杯。“一定有事。说给我听。”
韩悦蹙起眉,知道自己瞒不了婉瑜任何事,也不想瞒她,只是
“韩悦。”林婉瑜握起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你答应过我,不能对我说谎,要跟我做一辈子的朋友,你想毁约?”
“婉瑜”朋友她知道婉瑜跟其它朋友不同,但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想给她带来困扰。
“说不说?”以她们十多年的交情,林婉瑜可以嗅到一丝端倪,她轻柔地问。
“没什么事,你别担心啦。”似是不经意地,她试图挣开被她紧握的手。
非常可疑!林婉瑜丝毫不顾她千金大小姐应有的气质与形象,一跃起身,一双纤手掐上韩悦白细的颈子,施力威胁道:“说不说?”
“唔”韩悦瞪大了眼,死命挣扎着,想将她的手拔下。
“给我说!”使力以外,她开始摇晃。
韩悦觉得脑袋开始缺氧了
就在此时,包厢拉门被拉了开,端着毫华生鱼片套餐的服务生见到此景,傻在当场。
林婉瑜也愣了下。
韩悦趁机将她的手拔下。“咳咳咳咳林婉瑜,你杀人啊!”看看好友抚着发红的颈间,再看看还傻在一旁的服务生,林婉瑜干笑了几声,赶紧转道:“啊呦,小悦,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小心,连吃个糖都会噎到,怎么样?现在没事了吧?”好心地来到韩悦身边,为她顺顺气。“呵呵呵”韩悦送她一记大白眼。
见状,服务生终于回过神来,入内上了餐点,再默默退出包厢。
一见门被关上,林婉瑜又跳上前来。
“我说!”眼捷手快地,韩悦护着自己脆弱的颈部,求饶道:“我说就是了。”
林婉瑜挑起眉,退了开。“谅你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咬咬牙,韩悦得以喘息,捞起茶杯又灌了口茶。
“说吧,”林婉瑜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就”还是有些吞吞吐吐。
“嗯?”瞪眼。
“就”在婉瑜极具压迫性的注视下,韩悦叹了口长气,只好将事情一五一十全盘说出。
林婉瑜静静听着。小悦的个性她很清楚;从来,她总是向前看,不会因为一件事而裹足不前,而能说出口,代表多半已经没事了
林婉瑜不想去批评小悦的那些朋友,知道小悦会说出“每个人都有他的立场”这样让人不知该如何回应的话。只是,为什么小悦从不多依赖自己一些?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跟自己求救?
韩悦轻描淡写地说着。她知道婉瑜是个单纯又讲义气的人,都过了的事,还是别说得太过,不然难保婉瑜不会为自己做出什么夸张的事。
“今天你跟我回家。”林婉瑜沉默了阵子,说道。
韩悦就知道她一定会这么说。“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她们两个不想插手,不代表上一代不会介意。婉瑜跟自己见面的事,若是被伯父伯母知道,只怕又要遭骂。
“我不想明天翻开报纸看见你死在路边呀。”娃娃音说出这样的话,听来有点像在开玩笑。
“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韩悦知道婉瑜会这么说是真为自己担心了,于是安慰道:“这七天我还不是好好的,你放心啦。”
“所谓的意外就是会发生在你这种人身上,你知不知道!?”她不是要故意吓小悦,只是乐天也要有个底线呀!再说,小悦又不是真的乐天,只是在逞强而已
望着婉瑜担心的脸,韩悦想了想,接着又说:“我跟打工的咖啡店老板说好了就是周三、四打工的那家,在店里睡几天,虽然一开店就要离开,还要用薪水贴,不过总比睡公园好—”
“小悦!”林婉瑜尖叫着打断她的话。“你还睡过公园哦?!”
不小心说溜嘴了韩悦吐吐舌。“冷静、冷静,一天而已啦。”真是!不要瞧不起公园,厕所、冲澡室、长凳、凉亭一应俱全这话她当然不敢真说出口。
“我真的很想揍你。”
“打得过我就来呀,没在怕的。”
就这样,无谓的担心与顾左右而言它的对话又持续了一个小时,两人才分手。
“小悦,”离去前,林婉瑜叫住了好友,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我知道,如果我要给你钱,让你住在饭店,你一定不依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让我担心的事呢?”
在婉瑜温暖的怀中,韩悦愣了愣,失笑拍了她的后脑勺。“你敢给我钱,我就当街撒给你看。”就是因为想做一辈子的朋友,才更不能接受这样的帮助。
皱皱眉,林婉瑜忽地推开小悦,指着她鼻子说道:“不准给我死在路边!你死了,我一定去挖你的坟。”
“你再咒我试试看。”韩悦狠狠白她一眼。“我走了。你叫司机来接你,不要一个人回去,知道吗?”让这种千金大小姐单独走在路上,等于昭告天下的诈骗集团肥羊出现了。
“知道啦。”因小悦的一句话,林婉瑜终于露出甜美笑容。“每天晚上我都会打给你,不要因为省钱而关机喔。”
“罗嗦耶。”韩悦不耐地撂下话,却在转过身后,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韩悦迈开了步伐,没有再回头。
—晚上借住在打工的咖啡店家。
这当然是让婉瑜安心离开的小小谎话。将行李重新锁到寄物柜中,韩悦站在人来人往的台北车站,有种快被人潮淹没的错觉。
回过神,她拍了拍脸颊。
哼,这里不是半夜会有袋鼠乱跳的澳洲或是麋鹿当道的加拿大,这里是台北,一个繁荣的城市,要找个安全又便宜的地方过夜会有多难?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呵呵,一杯,一杯可乐就能让她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