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在堂屋里说着说着突然就讲起了鬼神。
“要我说,今年这年景就是老天爷发怒了,不让我们这些苦命人活。”
林父喝着外孙端的茶汤,叹了口气。
“行了,多大的人了瞎说什么?”
林母看着自家老伴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现在你有儿有女不愁吃穿的,哪还苦得着你?”
“我这不就是说说吗?”
林父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不再说话。
“不过这都快九月了,怎么天还这么热?”林母说着话,心下疑惑。
往年这会儿可都该穿三件衣裳才够的。
“可不就是怪的很吗。”林父小声嘟囔了一句。
南枝本来是带着沈之玉午睡,结果小家伙没睡着偷偷溜出来找两个哥哥玩儿,她自己倒是睡得正香。
梦里是大堆大堆的冰淇淋,还有一盘盘切好的西瓜。
正傻笑着准备开动,南枝只觉得屁股底下的凳子怎么在晃?
低头一看自己坐的哪里是软乎乎的凳子?
再一抬头,冰淇淋西瓜炸鸡都不见了踪影。
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板车上,时不时还能听见身后拉车的驴子叫唤。
看着黑沉沉的天,南枝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子都要痛成豆渣了。
“胖丫!”
正捂着脑袋摇头,突然就听见有什么动静。
南枝木然,怎么这驴子的声音跟自家大哥一样?
“胖丫!胖丫!起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大,南枝这才猛地反应过来,那声音不就是大哥的吗?
意识到这一点南枝这才费力睁开了眼。
“大哥……”
林一成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睡个觉还睡成这样了?
“你这是做噩梦了?”
南枝点头。
“被魇着了?”
南枝点头。
“那你怎么醒的?”不是都说被梦魇着了都难醒的很吗?
“被驴叫醒的。”
林一成一哽,这是在说自己是驴呢吧?
“之玉在堂屋叫呢,说妹夫的信回来了。”
“诶,好,我这就出去。”
南枝点头,又拿着帕子擦了擦汗。
现在是九月初,早就入了秋,怎么还能热成这样?
缓了缓神南枝跟着出了屋子。
只看见沈之玉抱着阿呆在那儿嗷嗷哭,看见她出来了才吸吸鼻子委屈说道:“阿娘,阿爹给我写信啦,舅舅不会认字,他们笨蛋!”
林一成林二成在一旁听得面露尴尬。
林父却是冲着他们俩翻了个白眼。
自己以前可是勒紧了裤腰带拿出银子要送他们去学堂念书!
结果这俩混小子去了一天就不去了,现在好了吧,被个小娃娃嫌弃了。
“之玉,把信给阿娘,阿娘给你看。”看出气氛不对,南枝赶忙开了口。
之玉委屈地撅了撅嘴,却没再说什么。
刚刚阿呆回来了,自己拿了信要去找阿娘,两个舅舅说他们会看信,结果把信都给弄湿掉了!
把信纸接了过来南枝只觉得指尖微微有些湿润,一时间心里咯噔一下,打开信纸才算是彻底心凉了。
信纸因为沾了水,上面的墨迹已经晕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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