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瞧着。
“阿泽,我送妙妙回去了。”
十二扶着沈妙妙上了马车,只是在临走前对阿泽说了一句。
他初时看见阿泽的时候也愣了许久。
若不是知道自家阿爹不可能做对不起阿娘的事,他险些以为阿泽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兄弟。
马车渐渐走远,盏福这才欲言又止地看向阿泽。
“阿泽哥,回去了吧。”
“嗯。”
阿泽只是点了点头,背对着灯笼,盏福看不清他的面容。
小丫头进了酒楼去洗漱准备休息,阿泽却是现在酒楼门前久久不能回神。
沈东家一直将他们两人分的很清。
上次她醉酒时自己悄悄给她端了一碗茶汤,那时她看见自己的时候愣了一瞬,随即却喊自己离开。
她知道自己是谁。
就像今天看见那人时,她没有拒绝,而是满心欢喜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可自己呢?
只是一个因为有着相同样貌而妄想能够有一丝机会的小人吗?
南枝回到家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看着排排站好的几个娃娃,南枝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林子翰,今天是怎么回事?”
南枝揉了揉眉心,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大侄。
林子翰性子是三个娃娃里最沉稳的,可到了这会儿却不开口,只是憋红了一张脸羞愧的低头。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家里人。
即便他们没有给自己必须做的多好的压力,可自己今日逃了学。
见他不开口,一张小脸红成了番茄,南枝叹了口气,又将目光转向了最调皮的林涧。
“林涧,今天为什么跟着哥哥和弟弟他们一起逃学?”
林涧虽然调皮,却也是个有集体意识的小娃娃,这会儿见姑姑问起了自己,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半天,然后抿着嘴摇摇头。
南枝有些无奈,目光在小米和之玉的脸上来回看了看,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原本还都不愿意开口的娃娃们听见南枝叹气,顿时都有些慌了。
沈之玉更是有些慌乱一双大眼睛蒙上了些水汽。
他不想让阿娘生气。
“阿娘,是之玉带着哥哥他们逃课的。”
沈之玉的个头比两年前高了许多,如今日子好过,整个娃娃都是白白嫩嫩的,哪里有当初那样又黄又瘦。
“那之玉告诉阿娘,你为什么要带着哥哥们逃学?”
南枝看着长大的儿子,有些无奈。
她活了两辈子,却是第一次养娃娃。
小时候奶奶只告诉她让她好好上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
后来奶奶走了,她一直半工半读,这才磕磕绊绊考上了大学。
谁晓得还没念一个月的书,自己就到了这儿来。
她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开好酒楼,不能把之玉好好养大,害怕让大家失望。
心里泛起了些酸涩,无意识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看见自家阿娘哭了,沈之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赶忙上前过去要替她擦泪。
“阿娘,是之玉错了,之玉不该带着哥哥他们逃学。阿娘不生气,不哭!”
小娃娃瘪着嘴,眼眶里眼泪直打转。
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林子翰赶忙解释:“姑姑,之玉是想看看你在酒楼时候的样子,这才,这才逃学的。”
“阿娘不生之玉的气,好不好?之玉乖乖的,以后再也不淘气了!”
小家伙抱着南枝,伸着招手要替她擦泪,自己的眼泪更是顺着眼角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