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日城主让人来请他去了一趟后,那小子就一直不太对劲。
毕竟谁能想得到,如今干事利索的少年,当初也是鲜衣怒马的世家公子呢?
“让他自己待着吧。”
南枝点点头,替元宝盛了一碗粥。
“诶。”
平叔应了声,看着南枝和元宝已经开始吃起了午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离开了。
那小子,怕是对着沈东家还挂念着。
池盛拿着木牌到县衙门口的时候有些迟疑。
他是山匪,这里面的是官差。
自己要是进去了,无非是羊入虎口。
要是让人知道了身份,只怕这些衙役得乐得牙花子都露出来。
“喂,你是干嘛的?”
守门的衙役见他在门口徘徊半天,皱着眉冷声呵道。
“我,找人。”池盛心里对自己有几分唾弃。
虽然他是山匪,但是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比起一些为官之人,他行的善积的德还要更多些。
心里有了底气,池盛也不再纠结了,只拿着木牌又上前了几步。
“找人?”衙役瞧了瞧他的模样,面相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就收敛了些语气。
“我找沈小郎。”
池盛的话音落下,门口的两个衙役皆是一愣。
沈小郎是城主的旧名,如今燕城里知道的,除去了城主夫人一家,也就是他们县衙里的人了。
就这,也还是刘大哥吃醉了酒告诉他们的。
两人对视一眼,最先开口的那人这才面露迟疑地开口问道。
“可有什么信物?”
“有的。”池盛点点头,将那块木牌递了过去。
木牌普普通通没有奇特之处,连料子也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木头,只有在正面刻出的那个沈字。
这到还真是城主的信物。
两个衙役对了个眼神,随后才给池盛让开了条路。
“进去吧,同里面的人说你找沈……沈小郎就是了。”
接过了他递来的木牌,池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才道谢后进了县衙。
他们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自己全都看在眼里。
但是事到如今,怎么也得去试一试了。
池盛垂了垂眸,这才加快了些步子。
门们的两个衙役见他的背影消失了,这才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另一人憋着笑,动作却不敢太大,只微微耸着肩。
那木牌整个县衙的人都晓得。
压根就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只是一年前小公子的教书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罢了。
说是让他们知百业,行百事。
最后小公子就倒腾出来了这么个木牌子。
当初刚做出来的时候可丑了,磕磕巴巴的就像是狗啃的一样。
不过那时候小公子才四岁多,也算是不错了。
那时候城主面上不搭理小公子,私底下可是把那块木牌当宝贝一样拿着,今天这一看,可不是都被摸得快包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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