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那他们也该是会起异心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家丁个个面色如常,只拿着手里的棍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两个。
“你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荷香,如今我是城主夫人,你不过是一个奴籍女子,若是我想杀了你,不过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当初是你想方设法要同钱二去做一对恩爱夫妻,我便如了你的意,既然你已经心想事成,又为什么要再次落进我的手里?”
南枝将荷香想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只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冷笑不止。
她以为自己是豆腐做的,当真没有脾气吗?
第一次尚且是看她可怜,便只追究了钱二的责任而没有难为她。
倒是没想到,明明是个聪明的丫头,却尽做些这种自断后路的事。
钱家的事情她也派了人去查过。
荷香并没有面上的这么纯善。
钱二的父亲早在上个月就被赶出了家门,开口赶人的是钱二,可真正出主意的,是荷香。
理由也并不充分甚至有些荒唐,可钱二本身就是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
一听荷香说钱老在家里一天,自己赚回去的银钱就留不下一分,甚至他们两个得每天吃稀粥去赚了银子供养钱老,钱二只为了能多吃那几口肉,便将自己的老爹赶出了家门。
如今是十月,燕城整日吹着寒风,钱老自半个月前被人家看见在一个吃食铺外面讨饭,就再没人见过。
便是这样,钱二也没有再问过一回。
便是钱二摔跛了脚的那次,也是荷香撺掇的。
她有手段,也聪明,却偏偏没用在了正途上。
担心南枝气坏了身子,麻婆赶忙替她拍了拍背。
南枝稳了稳心神,这才朝着麻婆露出一个感谢的笑。
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事情和荷香从前做过的事,她的心情便有些激动。
到底荷香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过得再好再差也和自己没了关系。
看着她眼里划过的那一丝嫉恨,南枝这才缓缓开口道。
“我不明白你恨我什么,荷香,当初在小院里我管你吃住,教你手艺,甚至还替你们寻了女夫子教你们读书识字。
你觉得自己是奴籍,可我说过,只要你们好生做事,攒够了十两银子就可在我这儿替自己赎身。
可你是如何做的?
我每月给你们发的月钱从不少了一两银子,这还是从未算过其他赏钱的时候。
便是你花用些,一年还攒不下来吗?
你想要自由,合着钱二演了那么一场拙劣的戏码便以为我瞧不出来了?
如今我们的主仆情分早就已经没了,你便好生过你自己的日子,又何必到我这儿来。”
想明白了,南枝心里也没了那些怒气。
到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荷香听完她的话只咬紧了下唇。
南枝话将她自我欺骗的那层薄纱撕裂开了。
她早早的便后悔了。
可她如今还是奴籍,又嫁给了钱二为妻,哪里还能有再出头的日子?
“夫人,求您看在往日的那一丝主仆情分上,救我一回。”
荷香想通了,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她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直磕到青石板上留下了一团深色印记,她这才停了动作。
她不想,也不愿一辈子与钱二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