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公子,既然如今这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夫妻俩也不为难她们两个,银子我们不要了,只要那袋粮食就好。”
妇人嘿嘿笑着,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袋子粮食。
雯雯裹着林母的披风,这会儿看见自家阿娘哭得伤心,刚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阿娘!”
小丫头想丢了披风扑过去,好在小米眼疾手快,将小娃娃一把裹了起来。
“呜呜呜,阿娘——阿娘——”
“你莫要再哭了,一会儿灌了风,会肚子疼,你阿娘本来就伤心,一会儿你再病了,她得更难过。”
小米用那披风把小丫头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她巴掌大的小脸。
小丫头性子怯,被外人抱着本就害怕,这会儿他又这么一说,自然抽抽搭搭止了哭,只敢小声的吸着鼻子。
“雯雯乖,阿娘,阿娘没事。”
秋菊抹了把泪,强扯出了个笑来。
可心里的酸涩涌上来,眼泪哗哗往下淌,一点不留余地。
她嫁给田恒这么些年,先是还了三年的债,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些,公公婆婆就先后病逝,本该是两房一起的事情,最后却只落在了他们二房头上,那会儿家里所有的银子都用来给两个老人办了后事,可分到他们手里头的,却只有城外的两亩荒地和一堆破碗陶罐,那个小院子都被大哥给拿了去。
那时候自家相公只说往后日子会好,她们就那样辛苦把雯雯拉扯大,结果呢?
相公坠崖身亡,留下她们娘俩在这世上无人帮衬,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买到了够她们活下去的粮食,却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张欠条给夺了去。
“秋菊,你晓得你家相公借银子的事吗?”
林母看着秋菊,沉声道。
“老大人,我,我不知道。”秋菊如实回答。
“那这欠条,你觉得可有问题?”
林母继续追问。
听她这么问,田家大房就不干了。
田福大声嚷道:“老夫人,你这不是偏袒她吗!欠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她难道说句不知道,就当这欠条没用了吗!
你可不能这样啊!”
“是啊,这就算她不知道,可她相公借了银子也写了欠条,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呀……”
“就是就是。”
周遭的人窃窃私语议论道。
“老夫人,那字迹我认得,确实是我相公的没错,可我相公向来待我好,家里的事情他也都会同我一起做决定,万万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秋菊说着话,又磕了几个头,看起来十分不忍,围观的人也都皱眉没人再多说什么。
这如今哪个的日子又好过呢?
人家孤儿寡母过日子,本就艰难了,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债务,谁能受得了?
“老夫人,她也说了,那欠条上的字迹确实是我那小叔子的,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想再麻烦大家,我晓得她们如今日子过得艰难,多的银子我们也不要了,只要这一袋粮食就行。”
妇人搓了搓手,说道。
“阿奶,这欠条有问题。”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解决了的时候,沈之玉却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