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帝京的渊源远比新朝要长,偌大的城区被划分成一个个方方正正或大或小的里坊,坊与坊的风格也大不相同,达官贵人多住在北面靠近皇宫官署那一片,而外围边角里多住着平民百姓。李月容和萧雪琼一路往皇城东南角的青岳坊去, 或雅致或宏伟的楼阁渐渐少见,连路上行人的衣着打扮都与此前不同了。
“沈姑娘怎将医馆选得如此偏僻?”萧雪琼环望四周, 不解地问李月容。
李月容其实也想不明白, 随口回道:“大概是顾及租金吧。”
“不会吧, 我见她平日穿戴不像是缺钱的, 姐姐不也让她不必担心银子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有她的打算吧。”李月容边说边从马上跃下。
“到了么?”萧雪琼见状问道。
“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去向那边的老伯问个路。你先别下来,我牵着过去。”李月容
拦住了也想跳下来的萧雪琼。
想是沈青陌的医馆在附近还挺有名气,李月容二人没费多大力气便问到路了。
“呀,还挺气派嘛。”萧雪琼一边扶着李月容的手下马,一边感叹了一句。
“生意也不错。” 李月容看了看门前停着的车驾,附和了一句。
“两位姐姐问诊还是抓药”一进门,便有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童上前询问。
“你们沈老板在么?”李月容也不回答, 直接问道。萧雪琼四下看了看, 才发现这医馆内部极为开阔,东面抓药,西面问诊,看样子坐诊的不止一两名大夫。
“沈大夫在楼上,问诊一次要十两金。大姐姐若非有什么疑难杂症,大可看其他大夫,一到十两银子便可。”这小童虽见李、萧二人衣着华贵,不像惜金之人,但受沈青陌教导,要牢记“谈好价钱再看病”的准则,因而还是一一解释道。
“十金!?”萧雪琼咋舌,这也太贵了些。她先前曾与府上的舞姬李怜儿去过上官云家的医馆,上官医馆是帝京屈指可数的大医馆,诊金也没有这么夸张的。
李月容倒不显惊讶,扫了一眼楼梯旁守着的两个精壮汉子后,淡淡道:“我不看病也不抓药,只是找你们沈大夫叙叙旧,烦劳你通传一下,就说她的师姐想见她一面。”
小童倒很上道,作揖告退后,便“哒哒哒”地跑上楼了,没多久又“哒哒哒”地跑下来。
“师伯这边请!小侄不知师叔大驾,还请师伯见谅!”
“师伯?”李月容和萧雪琼一头雾水,看向热情过头的小童子。
“沈大夫已经答应收我做徒弟了,便是我的师父,您是沈大夫的师姐,可不就是我的师伯么?”童子一笑显得脸上的肉越发多了。
“我姐姐又不是男人,怎么能叫师伯呢?”萧雪琼还是不解。
“噫,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师伯师叔都是不分男女的。一看你就不是行走江湖之人,怪不得不是我师父的师妹。”那童子一脸嫌弃。
萧雪琼气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谁愿意当沈青陌的师妹啊,还是什么荣耀不成瞧这小屁孩的欠揍模样,一定是沈青陌又说我坏话了!
李月容却莞尔一笑,拉着萧雪琼往楼上走,看样子是默认了对方“师伯”的称呼。
长久未见,萧雪琼又跟在身边,李月容觉得莫名有些尴尬。
小童告退后,房内只剩下三人。李月容清了清嗓子,对还坐在书案前未起身的人喊了声:“青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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