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漏嘴了,可能坏了小姐的事,心里便虚上了两分,轻声将绿意传给她的话,又说了一遍!
卢笏这才心上一凉,苏清蕙这意思,明显不会多搭手,一时也懒得搭理芽儿,转身便进了屋子。
这门亲事,苏清蕙不会管,也不会帮她压嫡母,要推掉,她还得自个想法子!
她本身也没全指望苏清蕙,她只是想探一探,苏清蕙帮她的底线在哪里!只有苏清蕙没忘帮她找门好亲,其他的,真不帮也算了,她卢笏自力更生了这么多年,这点事,实也用不着苏清蕙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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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家巷里,卢老夫人正和儿媳卢黄氏、女儿卢荻一块儿打着络子,聊着天,时不时也指点一下她们手上的活计。
卢黄氏抬眼瞅瞅小姑子,见她眼神放空,手上时不时断一下,猜她怕是藏了心事,便一直逗着婆母说话,怕婆母看出来。
等二人从卢老夫人房里出来,卢黄氏拉住要往自个院里去的小姑子,笑道:“我给你留了一块布头做鞋面,你跟我去看看!”
卢荻微愣了些,诧异道:“这么晚了,嫂子不要和哥哥早些歇息?”
卢黄氏转头看着小姑子,别有深意地摇摇头,叹道:“你的事要不理好,我和你哥,再早些歇息,也见不了周公!”
卢荻看着走廊上一盏盏在风里摇曳的灯笼,心里不禁发苦,进了哥嫂的院子,院里的丫鬟便立即去小厨房上端了两碗乳酪过来。
卢荻看到这东西,笑道:“幸亏卢笏不在,不然,看到我们吃用这个,又得闹了!”
卢黄氏轻轻嗤了一声,“她闹什么,这是我自个的银子,便是不是我自个的银子,也是娘的银子,你哥的银子,她一个庶出的,真是好大的脸,也是以前爹,宠的无法无天了,整日里什么都爱和你比!”
卢荻微微苦笑道:“她性子讨喜,人又伶俐,也不怪爹爹喜欢她!”
卢黄氏轻轻用帕子擦了嘴角,这才道:“爹喜欢,李家郎君可不一定喜欢,你要是属意,我去和娘说一声!”
卢荻不想嫂子竟然猜中了她的心事,昂着头轻声道:“嫂子,他家求娶的是卢笏!”面上一片坚毅,爹爹喜欢卢笏可以,她并不稀罕,李家看上卢笏也可以,她卢荻同样不稀罕!
过了一会,卢家大郎回来,卢黄氏起身送小姑子出了院子,状似随意地道:“我们不稀罕人家的,等着我们阿荻的定是最好的!”
见卢荻面上露了含羞的笑,卢黄氏才微微放了心,回房对卢家大郎叹道:“有这么个庶妹真是糟心,小时候夺爹爹的宠,长大了抢姊姊的姻缘,唉,夫君,要是我,怕是恨不得将她送到尼庵里一辈子不回来的!”
卢家大郎刚换了寝衣,散了发,见夫人蹙眉叹息,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脸正色道:“你放心,我定是不会纳妾的,这辈子,定不会有什么庶子庶女在你眼前蹦跶!”
他自小养在前头不觉得什么,长大些,才看懂自个和娘疼在心口的妹妹,在后院里头,竟一直被庶妹欺负,庶妹摔个跤,爹也要怪阿荻做姊姊没有照顾好妹妹,阿荻不过比卢笏大四个月!
卢家大郎想起往事,捏了捏拳头,他今个在外头听说,卢笏搭上了晋王妃的新王府,呵,便是搭上皇后娘娘,也休想再欺辱阿荻,她卢笏就在庵里待一辈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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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蕙第三日回门,库房里存了许多东西,贺承说都随她用,她就挑了些布匹,药材,给爹爹又特地选了一些湖笔、端砚,还有皇上赏下来的一些茶,一些字画,古董,东一件西一件,也收了两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