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静沅长公主的长媳金伶织的马车,张家下人赔了礼,又上前询问金氏的马车是否有损伤,说愿意赔偿!
金氏的车夫却顺手便是一鞭子抽在了张家车夫的身上!
张家老太太自孙子考了状元,公主府的姻亲都拒了,自觉自家也是京城里排的上号的府邸了,被这般落了脸面,怕这般走了,回头老爷又要不满。
是以,一边默默地不愿让路,和金氏耗住了,一边让下人飞速回府禀报张老太爷!
苏清蕙让白芷去和太后娘娘说了几句,问要不要清道,太后娘娘却也来了兴致,道:“难得遇上这般缠绕的,让我老人家也饱个眼福!”
苏清蕙无奈,只好陪着老老少少的停在这一排马车后头,还好今个出门顾虑到太后娘娘的安全,没有用有王府标志的马车。现在混在这一排马车里,也并不显眼。
过了半刻钟,张士钊从翰林院里赶过来,身上汗湿了一片,从一辆马车旁过,车窗上飘出的阵阵凉气,让他不觉侧目,恰好便撞到了那双眼,朝思暮想的眼。
即便带着面纱,他也能认出那是苏清蕙!
只一眼便回了头,赶到自家马车前,看了眼公主府的马车车轱辘和自家的马车的车轱辘,嘴角微勾,露出一点嘲讽的意味,径自朝马车里头的金氏赔礼道歉,承诺会亲自往公主府负荆请罪,一旁的张老夫人看着孙子这般低声下气,吓得忙放下了车帘!
金氏是威远伯府的长女,嫁给静沅长公主府的长子,日后,自是要接管公主府的,自家小姑子被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之后拒亲,她这些日子出门,常遭到各家夫人明里暗里的嘲笑,是以看到前头过来的是张家马车,她让车夫使了点小伎俩,没想到那老婆子竟就上了勾。
得了状元郎的准话,金氏这才罢了手,哼道:“既是张大人亲自来赔礼,我也不多计较,只是张大人莫忘了自个说的话才是!”
马上的张士钊温声笑道:“是张府的过错,耽误了夫人及大伙的行程,自该上门请罪!”
马车里的金氏轻轻笑了。真当她们公主府是个人就能欺负的!
不一会儿,路便通了,张士钊让张家车夫带着老夫人回府,自个侯在路旁向两边被耽搁的马车一一赔礼。
轮到晋王府的马车,车夫得了吩咐,直接略过张士钊,走了。
张士钊屏着呼吸,感受着那一阵淡淡的凉意,望着晋王府的马车,眼里一片晦涩。
马车驶出了城门一段路,斐斐道:“蕙蕙,这张士钊看着比在仓佑城像是又长进了不少,今个处事的风度,倒是让人有点刮目相看!想当年,可是往你我府上都求过亲的呢!”
苏清蕙不置可否,她前世认识的张士钊便是这样的,处事滴水不漏,做的总是让人心里熨帖。她隐隐觉得,张士钊的仕途,谁也阻挡不了。一时想到贺承,心里又提了起来。
随口问斐斐道:“近日可曾听说张士钊和哪家联姻没?”
斐斐想了一会,摇头道:“倒没有,听说清流一派的有好几家看中了张士钊,可是都被拒了!”斐斐忽地想到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蕙蕙胳膊道:“蕙蕙,我听说,那个李焕,以前住你家的那个,李妍儿的哥哥,像是和前礼部尚书卢家的女儿定了亲!”
苏清蕙听到卢家,忽觉脑仁疼,她怎么忘了青茹庵里还有个卢笏了!
斐斐丝毫没察觉到蕙蕙的异样,狡黠地笑道:“这个也是抢亲的呢,定的是卢家四小姐,可是卢家三小姐看上了!”
苏清蕙想起先前芽儿来过的事,一时不知道这是卢笏陷害嫡姐,还是卢家三小姐果真看上李焕了。
以李焕的人品才学,一个大家小姐是配得的,只是中间夹了个姊妹,这事,怕是两个到头来都会没影儿!
苏清蕙看着斐斐冒着好奇的眼看着她,一脸的意味不明,别扭道:“李焕现在是住在我家,我爹一直挺赏识他!”
席斐斐以前虽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是对清蕙和李焕的事儿也是知道一点的,清蕙没落水之前,对李妍儿的态度,明显透着讨好、忍让,是以,她才那般看不惯清蕙。
一个官家小姐,竟这般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