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一眼,轻轻地摸了摸鬓发,叹道:“真是没眼力的丫头,看不出来本郡主的国色天香!”
苏清蕙见斐斐虽眼下也是一片青黑,心情却尚可,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一路过去,前面见是晋王府的马车,都往两边避让,苏清蕙倒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楚府,楚家夫人亲自迎到前头,身量颇为欣长夫,一张长脸,笑吟吟地道:“晋王妃和明珠郡主能来,真是小女的福气!”
苏清蕙听她说的喜悦,面上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想到先前自己及笄,娘亲也是这般,心里对这个初谋面的楚夫人,不禁生了些好感。
楚夫人将苏清蕙和席斐斐领到夫人们聚首的厅里,一眼扫去,来的倒有一些面熟的,明远侯夫人,杨国公夫人,礼部尚书郑家夫人,郑家小姐,等等,楚夫人将苏清蕙引到上位去坐,苏清蕙略略推辞道:“今个好些宗亲都在,我倒不好托大,楚夫人莫客气!”
说着和斐斐一起坐到了左边前两个空出来的位上。
斐斐一向对这些不在意,尽管夏太后派了教养嬷嬷来,行为举止,还能注意些,这些应酬的繁琐事,斐斐是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
两人坐下,斐斐看了看桌上的瓜果和蜜饯,轻轻地用小银叉子叉住了一块小水瓜。
苏清蕙对招待的楚夫人道:“楚夫人,今个府上热闹,我们自行坐坐就好,你只管去忙!”
这倒是第一回,楚夫人听见个王妃让她不用招待的,楚家是名将世家,她这些年耳濡目染,也是直脾气,不是女儿及笄,也懒怠弄什么宴席,听晋王府这般说,心里的大石松快了不少,笑道:“哎呦,晋王妃娘娘,今个臣妇也斗胆失礼一回了!”
吩咐了左右丫鬟好好招待,又和几家夫人打了个招呼,楚夫人风似地出去了。
斐斐咬着瓜,看看对面的什么夫人,有许多都颇为眼熟,去年这时候,在静沅长公主府,这里头也有许多人在看她和蕙蕙的笑话。
以前祖父常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就是这么个境况了!
这两人这般镇定,厅里头的其他人就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不认识的夫人上来搭讪道:“听说晋王妃先前去了蜀地,不知道蜀地现在灾情如何了?”
众人一时都看向了苏清蕙这里,斐斐没看见似地继续吃瓜,吃蜜饯,苏清蕙敛了笑,缓声道:“虽是救援了许多,但是毕竟接连遭了瘟疫和水灾,今年收成不成了,到了冬天怕是也要难捱!”
斐斐吞了一小口瓜,皱眉叹道:“那有什么法子,就算你我耗尽了嫁妆钱,那么大一个蜀地,也不能缓一二分!”
旁边的另一个像是户部侍郎家的夫人,微微迟疑了一下,抿着嘴道:“臣妾家里尚有些许闲置的银两,希望也能略表心意!”
此话一出,一时厅里雅雀无声,斐斐叉蜜饯的小银叉子顿了顿,一张抿了口脂的小嘴微张,户部侍郎家的夫人。
见众人都看着她,一时有些局促,低着头道:“也没有多少,只是想略表表心意!”她想着讨好晋王妃,忘记这里还坐着诸多的公侯夫人了!
郑夫人勉强笑道:“蒋夫人真是说笑,前头朝堂的事,哪用得着我们妇人家管,自有圣上和各位家大人看着,蒋夫人还是尽早生个儿子,为蒋家延续香火才是!”
说到这句,厅里知道蒋家夫人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的,都忍不住掩了唇,郑夫人略有些得意,抚掌叹道:“也是我口快,蒋妹子莫介怀,咱们女人家,就该以为夫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为己任!”
别说斐斐,便是清蕙看着郑夫人打着为你着想的招牌,死里作践人的模样,真是恶心的起了一身小疙瘩!
蒋夫人原本只是侍郎夫人,比不得郑夫人是礼部尚书夫人,听着郑夫人夸夸其谈,也不敢悖,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着今个没给夫君露脸,反而又跌了份,心里委屈的想哭,可是这许多人在,又不敢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