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中原地区正是多雨时节,阴雨连绵不断地笼罩着中原大地。早先不过天晴了两日,明朗的天空便又被乌云遮住,淅淅沥沥地下起时大时小的夏雨。天气原本转暖了,现在却在阴雨天气下到处弥漫着一股阴冷,所有地方都隐隐吹着寒飕飕的凉风。
一家客栈正被罩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中。店家却很开心,因为这样的天气阻挡了许多过路人的脚步,让他们不得不进入客栈躲一躲雨,这也就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柜台后的掌柜兴奋地把那木珠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店小二端着一盆水从二楼的客房下来,表情有点怪异,他踌躇着走向掌柜,声音哆哆嗦嗦的:“掌柜的,二楼的客人……会不会给咱们店招来麻烦啊?”
“胡说八道什么?好好干你的活!”掌柜紧紧盯着账本,眼睛都不舍得移开。
“不是啊,掌柜的……我这都端下来第三盆血水了,该不会是招惹了仇家的躲到咱们店里头?别回头把咱们店都赔进去了……”店小二战战兢兢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那客人给了这么多钱,还能赶出去不成?”
“哦……掌柜的,那个男客人让我去找一个女大夫过来,您看……”
“给钱了吗?”
“给……给了,给了挺多的……”
“那还不快去给人家找过来!跑慢了耽误了人家的事,赔钱了就从你小子工钱里扣!”
“是……是……我这就去……”店小二哆嗦着去把那一盆血水处理掉,连伞都顾不上打,戴上个斗笠就冲进雨里。
容怀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景。从这里望出去,外面一片烟雨迷蒙,所有人与物都被模模糊糊度上了一层柔和的水晕。雨点密密麻麻砸着青黑色的砖瓦,溅起小小的水花。整座城都好似一汪水池,而大雨为它掀起了层层涟漪。
容怀将残缺了一根小指的左手放在右手中,两掌相互轻轻摩挲,表情若有所思。
客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匆忙推开,木门重重砸向旁边的墙,发出“砰咚”一声。随即一个清越的女声有点急躁地响起:“容怀师伯——”
容怀转过身去,脸上带着有些疲惫的浅笑:“你来了啊,挺快的。”
“三天前接到您的消息,我就立刻出发了。”云棠将手里*的伞合拢,随意地扔到一边,表情十分焦急,“你说师父受了重伤?喻修师伯在北罚不便下山,他让我带了一些丹药来,师父在哪?她怎么了?……子趁师兄呢?”
容怀朝她招招手,示意她来床前。
云棠忙走过来,向床上看去——
南泱安静地睡着,脸色苍白得厉害,紧闭着的眼睛上睫毛轻轻颤动。她的呼吸很浅,身体起伏也将近是没有的,好似一个制作精美却没有生命的人偶。
“她先前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肋骨断了三根,好在没有戳伤内脏。在肋骨断了的情况下还坚持活动了一段时间,真不知道她怎么忍下来的。”容怀叹口气,在床边坐下来,“至于子趁,我也将他救出来了,现在在隔壁的客房里调养。“
“肋骨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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