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原来我已经离开北罚这么长时间了。
上次在北罚时,还有她一直陪着……
我摇摇头,怎么做什么都会想到她呢?思绪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样。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到了北罚山门处。远远的我们看见,山门那里聚了一堆人,好像是一群白衣的北罚弟子围着一个什么东西争论不休。容怀从窗口看过去,啧了两声:“山门这里是怎么了……”
马车行到了跟前,被那一大堆人堵得不得不停下。容怀道:“我下车去看看,你们先别急。”
我也起身想要跟他走出去。子趁惊诧道:“师父,你做什么去?”
“马车里坐久了,由山门步行回荣枯阁亦可。”
“哦……”
跟着容怀走近那堆人,其中两个弟子不经意看到我们,连忙抱拳鞠躬:“容怀尊上,南泱尊上,你们回来了。”
其他弟子听见他俩的话,忙回头看向我们,也恭恭敬敬地抱拳:“拜见二位尊上。”
容怀严肃问道:“不好好守着山门,聚成一堆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弟子答道:“回禀尊上,这有一个山野村民,牵着一头牛非要进北罚,北罚除本门弟子外都是不可随意进出的,我们就……”
我看向人堆里,果然有个长相粗犷的中年人拉着一头牛,操着一口方言打断了那个弟子:“你们可别给老子不讲理,这牛明明是你们的人要我牵过来的,从中原千里迢迢过来,就他娘的一头破牛,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鬼他娘的才给你牵!好嘛,到了大门了又不叫我进,你们又不收,难道还叫老子再牵回去不成!”
“胡说八道!我们北罚乃修道重地,怎会要你一头牛!”那个弟子厉声喝道。
“休得无礼。”容怀压低了声音看着那个弟子,转而又放柔了声音朝那老汉道:“是谁让你牵过来的?”
“一个年轻的女娃娃!”老汉没好气回道。
我抿着唇,顿了顿,问他:“这头牛……能挤奶吗?”
“可不废话!要不我现在给你挤一桶你瞅瞅?”
“师兄,”我看向那头牛沉声道,“这是我的牛,我牵回去罢。”
“南泱?”容怀惊讶地挑挑眉。
我不作声,径自上前,拉过栓牛的绳索,牵着它慢慢走出人群。身后众多弟子都哑口无言,只是愣愣地看着我离开。
“且散了去,守好山门,休要懈怠。”容怀向他们吩咐道。
容怀没有跟上来,他回了马车,不知道与其他人都说了什么,马车很快在我身边行驶过去。只留我一个人牵着一头牛独自走在回荣枯阁的路上。
我停下来,仔细看向这头牛,牛也瞪大了眼睛回望着我。我的目光仔仔细细在它身上探寻一遍,想要在它的套索或者挂饰里找到什么书信一类的东西,但没有。就这么一头牛,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摸了摸它的牛角,眼睛酸涩不已,低头揉了揉眼睛。
我喃喃自语着:“你果然是骗我的。小兔崽子。”
牛喷了喷鼻子,哞了一声,用角轻轻拱了一下我的胳膊。
“你这个骗子。”我继续看着牛自言自语,“讨厌鬼。”
“你的脑子绝对是被牛给踢了,”我的喉头酸酸的,“要么就是被驴踢了,你这小兔崽子。”
牛又低低地哞了一声,低下头用脑门抵上了我的胳膊。
我感觉到眼泪从眼角流下,飞快地滑过侧脸,我忍不住捂住嘴低声哭起来:“……可我好想你这个小兔崽子,我真的好想你,我好想你……”
“我都要死了,你怎么就不能陪陪我呢,你真的不喜欢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轻欢,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我把脸埋入手掌,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