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过去了,闭目中的夏景语不再气息平稳,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次次的失败让她的心里压抑着一种难以排解的怒火,她睁开眼睛,一把抹掉了头上的汗水,有些汗水沿着脸庞滑落到脖子上。她在拭去汗水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上那种异于正常人的诡异触感,还不够绝望嘛!她哪里不够绝望了?她想起了自己吞下那些药时的恶心感觉,第一次那些腐烂的东西在胃子里面翻江倒海,第二次吞食的时候,她的身体都本能的僵硬住了。还慢慢的向后退着,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忍下来了,这样还不够绝望嘛?
夏景语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急切的需要休息,然后她就长久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顾地上飞扬的尘土。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出现一片长长的阴影,她睁着眼睛的时候,正对着斜斜的夕阳。阳光里孙翔策的表情模糊掉了,她看不清楚,而且觉得有些刺眼,就那样眯着眼睛。
“累了?”孙翔策问。
“根本没有方法的介绍,什么狗、屁除魔术,他说,只要够绝望,就能领悟。”夏景语恶狠狠的嚷嚷着,她甚至有种想法,反正自己活了那么久了。在大夏,在大周的时候都能那么淡然,没道理现在回了现代,重新拥有了年轻的身躯。就一同连着心里也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
孙翔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边,蹲在了夏景语的身旁,用手指随意的拨弄着她的头发,声音带着笑意却让她尝出了一点冷丝丝的感觉:“既然不够绝望,那我们就试试吧。”
夏景语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孙翔策已经从房间里面消失了,夕阳也不见了,天暗沉了下来。她在地上躺的时间也够久了,最后终于慢慢的爬起来,猛然站起,竟然还有点晕眩,眼前黑了黑。
夏景语坐在了房间里面,气馁导致她连进入调动法力的状态都进入不了,在天色黑的差不多的时候,孙翔策才进了屋子里面,平时他只打开蜡烛,但是今天的他,把所有的烛台都拿来了,还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些镜子,放在了房间里面。
“你干什么?”面对孙翔策的举动,夏景语一直都是冷眼看着,她此刻心情不好,本不想多管什么,最终在孙翔策放出了一个照明术让整个房间透亮起来是,她发出了疑问。
孙翔策不回答她的问题,指着蜡烛说:“一般来说,妖鬼都比较害怕光明,在潜入目标的时候,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熄灭拉住,这个时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阴风阵阵,这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阴风刮过。”
孙翔策又指着环绕着的镜子,“镜子属阴,最容易招鬼,古代就有人指出床头不能放镜子,就是因为夜晚人睁开眼睛,如果镜子放在床头,就很容易一眼看到镜子。夜晚照镜子,很容易魂魄被鬼魂摄去一部分,而且人清醒后,别人只当他是夜里受了惊吓,情绪不稳。有的法力高深的鬼,你能透过镜子看到它,更高深的鬼,就能直接从镜子里面爬出来。”
夏景语听着他这么煞有其事的介绍,透着镜子,看到孙翔策瞳孔里面闪现的光芒,瞬间觉得真的有种阴冷的感觉从心里划过,现在这个地方只有她和孙翔策,如果孙翔策其实早就不是那个什么孙翔策,早已被什么鬼怪附身的话,她此刻连半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所幸,孙翔策并没有被什么妖魔鬼怪化身,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笑了笑,依旧是那个浓眉大眼的警察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她不禁的胆子抖了抖:
“今天晚上,我把结界给解除了,你不是觉得不够绝望吗?来,我让你尝尝真正绝望的滋味!”
夏景语不禁手抚上了自己的脖子,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每天天黑之前,孙翔策都会给自己注射药剂,抵抗诅咒,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讪讪的问他:“该到了注射药剂的时候了吧?”
“不,今天没有。”孙翔策看了她一眼:“你是最美味的诱食,不让你经历这一切,你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做绝望呢!”
夏景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刚想继续讨价还价下去,下一秒,孙翔策就凭空从房间里面消失了,四周多出了很多的符咒之类的东西,夏景语大概的在他的介绍下了解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用的。
房门自己关了上来,此刻房间里虽然是灯火通明,她却觉得有些煎熬起来,难得孙翔策还很体贴的把晚饭放在了桌上,夏景语一阵狼吞虎咽的,填饱了肚子之后,她觉得身上多了几分力气。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外面的风声哗啦哗啦的嘶吼着,夏景语第一次仔细听着山村老屋的风声,风吹空穴撕裂的感觉,在整个山里回荡着,突然,一阵类似狼嚎的声音想起来,夏景语一个寒战,觉得浑身的汗毛都树立起来。
“孙翔策,你想干什么!你给我死回来!”夏景语突然有几分慌张,回答她的是空荡荡的风声。
寒意侵袭上来,此刻的她满脸的汗水,呼的一阵风刮了过来,明明房间里面窗户是关上的,门也是关上的,烛台上的烛光却跳跃几分,朝着不同的方向。
更可怕的是,照明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到了这个时间,房间里的亮度和刚开始比,已经暗淡了不少,她有些害怕的偏了偏头,正对上了镜子,镜子前放着蜡烛,夏景语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了镜子里面自己那张阴暗分明的脸。
“孙翔策!回来!”屋外的某人站在阴森的旷野中,任凭风扯着他的衣衫,他叹气一声,默不作声,听着屋里的人喊的越来越急切,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好戏还没开始呢,他的嘴角,忽然闪现了一丝恶趣味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