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云峥努力不把注意力放在几乎要贴上他脸的饱满胸部,叹笑,把她放回平地上“走正门好吗?”
秦绯云绷着脸“就这样?”
云峥虽然很高兴她提前回台湾,但任务在身,他可没办去像她那么目中无人,有些尴尬,但仍然真心地道“欢迎回家。”
虽然不是理想中的答案——话说回来,她也怀疑云峥会直接对她说他信里那四个字。他会写出来已经让她很讶异了,要不是认得他的笔迹,她会怀疑那信是别人写的哩。总之她还是对“回家”这两个字感到窝心。
她喜欢他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他和她的家。想起来就忍不住傻笑,默默地觉得好甜蜜,呵呵“阿峥,她是?”原本走在云峥身边的女孩子问。
“弦叔的外甥女。”
差点逮住秦绯云的少年之一恍然大悟“啊,就是你提过的”少年话说一半,想到什么,突然噤声,只能冲着秦绯云歉然地点个头打招呼。“弦叔把武馆借给白老师上课。白老师的舞蹈教室上礼拜出了点问题,透过白河叔叔向弦叔借了武馆,我刚刚到舞蹈教室去带他们过来。”
秦绯云好像有点印象,白河叔叔某个堂妹还表妹唔,同姓是堂妹吧,是舞蹈老师。
因为这样,秦绯云只能跟着他们继续绕过长长的围墙,幸好云峥自动自发地接过她的背包。秦绯云握住他的手时,他愣了一下,耳朵有点红,但仍是反手将她的柔荑包覆在掌心。
云峥想到刚刚看见她胸前的绣球花项练“发饰断掉了吗?”那是他送她的发饰。
秦绯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拉出外套里的绣球花,现在被她的巧手和其他的串珠与小饰品做成长长的项练。其实发饰背后本来就有个小别针,发圈本身是数条绿色渐层的带子,可以当胸针也可以当发饰。
来到门口,就着两旁的路灯和大亮的门廊灯,她取下鸭舌帽。
云峥这才发现,她把头发剪了,柔软的自然鬈有几丝服贴在额前。
“怎么样?你不喜欢?”她鼓着脸颊问。虽然剪时她也很舍不得,但这可是有原因的。
云峥讶异的原因是,她本来一头及腰的秀发,竟然就这样剪掉了,现在的长度跟个小男生的发型差不多。
“很可爱。”他回过神来,忍不住伸手轻轻将她额前的发往后拨。
以前早想这么做。她的头发果然就像记忆里那般的柔软,他以为女生应该很在意自己的秀发。
但秦绯云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女生。至少在他心里不是。
“很可爱,是因为不漂亮,所以才说可爱?”秦绯云故意学着班上那些心思特爱拐拐绕绕的女生,质问道。
云峥额上冒汗,明知她故意闹他,但还是不希望她有所误解“是很漂亮的可爱。”
曾经有认识云峥多年的学长说,像云峥这种不懂讨女人欢心、嘴巴笨的男人,将来很吃亏。
那个学长恐怕不曾认识现在的云峥。连他自己也很讶异,为了让秦绯云开心,他还是会硬着头皮说实话,尽管学不会舌粲莲花,至少也要让她了解他的心意。这是母亲后来的殷殷提点。
伤脑筋想花言巧语去诱哄,为何不将心里的话老实说呢?
秦绯云笑眯了眼,直到身后传来尴尬的轻咳声,云峥才赶紧拿出钥匙开门。
“舅舅人呢?”他自己借道场傍人家,怎么不自己去接客人?
“去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白老师和部分学生已经来过武馆,云峥向另外几个学生解释厕所的位置和一些注意事项,就把空间让给他们上课。
“吃过饭了吗?”
秦绯云摇头。
“要出去吃,还是我弄给你吃?”
秦绯云记得他会一点简单的厨艺,笑得很开心“你做给我吃。”
“我看看厨房有什么东西。”
她和他干脆一起窝在厨房。这栋老房子当初是武馆和住宅一起规画,武馆本身历史悠久,楚素弦从师父手上继承衣钵后,靠着家里的资金和自己当医生存的钱,将里里外外翻修过。
说到她舅舅,可是招牌金光闪闪的东京大学医学院毕业,回台湾当没两年医生,就决定要回乡下开小诊所兼继承武馆——他的小诊所常常要开不开的,老邻居都知道要看病不如直接上武馆——这点和白河叔叔还真像啊,这两个特爱不务正业的男人干脆手牵手去当流浪汉算了。
前面的武馆借给舞蹈班使用,中间还隔个小天井,后面才是客厅和住家所在。白河的堂妹自己开了舞蹈教室,教爵士舞、街舞也教儿童芭蕾,今天上的是街舞,才会有男生。因为借了别人的场地上课,不能像在大楼里的隔音教室一样将音乐声量放到最大,秦绯云在厨房里也只听到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白饭有剩一些,还有张妈妈送的酱菜,我煎猪排和烫地瓜叶,再配蛋花汤好吗?”这些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弄好。
“好。”秦绯云捧着脸颊,坐在餐桌上,笑看云峥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模样,觉得长途飞行的劳累瞬间一扫而空。
因为母亲生病,云峥才小学就学会简单的厨艺。现在他挽起袖子来俐落地料理食物的样子,在她眼里可一点也不输名厨啊!
云峥一边忙,一边和她解释白老师的舞蹈教室上礼拜发生的事。
“好像是白老师的前男友因为不甘心分手,所以带了人去闹,打破玻璃还泼油漆。白老师现在在找新地方,弦叔找了警局里认识的人去处理,然后因为白河叔叔的请托,所以现在白老师住我们家,每天上课时我或白河叔叔会陪她一起去带学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