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南卖官案,不过情节不重,流放闽南,家产充公。”
闻言,谢婉情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莫哭莫哭,老二,你快说句话啊。”老太君这就有些急了。
谢二老爷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我能说什么?”
“老大,算是为娘的求你了,赶紧去让他们家寻个日子将亲事退了吧,莫要让他们上门来将事情闹大了。”
安国公神色有些阴沉,瞧着老太君,垂下了眼睫。
☆、第45章四十三事了事起
“母亲,你知晓这事儿的严重性吗?再则说来,那郎君我也瞧过,是个好的。”安国公抬头看着谢婉情说道。
老太君一噎,却不敢冲着安国公发火,只得对着安国公夫人发火道,“我道你平日持家有道,还以为你是个好的。这可算是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了,瞧瞧,这可是你的亲侄女儿啊,你也舍得这般对她?”
一顿火一发,便干脆又冲着安国公说道,“这事儿关系婉情的一辈子,你必须得管,难不成你和你夫人一般是个冷心冷肺的?婉情素日可没有少孝顺你。”
安国公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淡淡说道,“母亲慎言。”
反倒是安国公夫人,被这一番数落,就差被指着鼻子骂不孝了之后,还笑意盈盈的说道,“国公爷,母亲说得也有理。素日婉情便很是娴静大方,此番遭遇我实在也是不忍。不若就劳累爷去奔走一番,可好。”
安国公夫人说完便瞧着安国公,眼角微微上扬,盈然一笑,恍若仙子一般。可安国公并未有错过她眉梢里那一抹闪过的冷意。
唉。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却还是选择了相信自个儿的夫人。
“既然夫人都这般说道,想来母亲的话也有道理,我便是去奔走一番。但是我此番要问上一句。”安国公顿了顿,瞧着谢婉情说道,“你当真想着退了婚事?”
谢婉情愣了一下,随后微微弯腰行礼道,“大伯,非是我瞧不上那位郎君,实在是我有不得不退亲的理由。”
“说来一听。”
“我身为安国公府上的大娘子,倘若我嫁了为罪臣之后,那妹妹们又如何是好?大伯您需得想一想三妹妹、四妹妹,父亲您也得为二妹妹想一想。再者,我嫁给罪臣之子,府上也没光啊。”此番话吐词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安国公立马便明白过来了。
这哪里是才想的,这想法不知在她脑子里过了多少遍了。
哪知安国公还未有开口,谢二老爷便先忍不住了。他如今对谢淑正愧疚着呢,见这事儿也许对她有所妨碍,哪儿还忍得住。
“我听着婉情说得有道理,大哥你便是当看在我的面上,帮上一帮吧。”
“既然你们都这般说,那位且再多言一句,便是那位郎君人品高洁、好风姿好仪态,你们也当真不悔?”
“不悔。”谢婉情和谢二夫人一同出口答道。
见此,安国公也不再多说什么。安国公夫人低头饮茶之时,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一群自作聪明的蠢货。
谢婉情的事儿权当做解决了,解决的悄无声息,算得上是和平解决。可不知怎么的,长安城中竟还是传出了谢婉情攀权附贵的传闻。
导致了谢家大娘子的婚事很是不顺畅。
而安国公夫人突然开始命人查询多年前谢嘉鱼落水一事了。
谢嘉鱼则是在府中好吃好喝的养着,待着翻过年了,身子竟是大好了,瞧着便与往日不同了。
一具有活力又充满朝气的身躯。
最直接的好处便体现在—之前死活画不出来的补灵符终于成功画了出来。
谢嘉鱼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番,画这样一张符纸大约需要她积累七日的灵气,说来也是不容易的。
但这值得啊,这符纸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用在如云身上之后,她能出来的时间明显多了许多,也不再像过去那般飘忽了。最好的是,她虽是依旧不能言语,可似乎有着其余的法子,让谢嘉鱼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类似于古书中提到的传音入秘一类的吧,只是似乎用一次便消耗极大。
若是不传话这符纸只能管大约十日左右,若是传了话来,立刻便没有了作用。
故而这些日子来,如云便只传出了一句话来—小心老太君。
是小心老太君,不是小心你的祖母。
当时谢嘉鱼便打了个寒颤。她越发觉得这鸿禧院不对劲,这老太君不对劲,整个安国公府上仿佛都被巨大的阴云掩盖着一般。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另一头,谢盈的大丫鬟芸香正前往韶华院。
这韶华院是谢二老爷专门拨给谢淑的院子,院子不大,但胜在精巧别致,又是自个儿独居。
说来远比还与姨娘住在一块儿的谢盈好上许多。
谢盈这才派芸香去寻谢淑,明面上是打着赏梅的旗子,可背地里是想说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谢淑倒是坦然,带着似云和似锦两个丫鬟便去了。
谢盈在花园假山上的亭子等她,这亭子当真是个好去处。因着这儿是整个安国公府上最高的地儿,故而风景那是一等一的好。
又因着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在这里谈话几乎不会泄露出去,所以这地儿颇有些说道。
谢淑来的时候,谢盈正坐在石凳上品着茶,桌上放着好几样点心,瞧着倒真像是专门邀请她来品茶赏花的一般。
谢盈穿着件素绒的绣花小袄,头上也没得几件首饰,瞧着竟是不同于以往。
反观谢淑,披着一件青莲绒的灰鼠斗篷,首饰倒是没得几件,可一眼瞧上去,竟都不俗。
就单说大西洋珠翠叶嵌的宝花,便是价值不菲,这等好东西,谢盈曾在谢嘉鱼头上瞧见过。她那嫡母把谢嘉鱼看得比眼珠子还宝贵,岂会舍得她用一丁点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