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这个男人,明月若是不跟着林淑外出,她连成王府都不见得能出去,只怕连定国公的面,都未必能见到。
这一世和书里不同了,她的到来让很多事情都变了,明月和萧睿,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余露不说话,明月抓了她的衣袖摇了下。
“余主子,奴婢求您了。”她说道:“奴婢就是死,也想做个明白鬼,而不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她给害了!”
余露看着明月脸上的哀求,心却被刺痛了,明月,她的确从小就命苦。
定国公那样的身份想要睡明月的娘,她娘自然是没有资格抗争的,小说里好像有说过明月娘的身份,只余露记不得了,但反正是知道,那是个身份低微的女人。
定国公未成亲前让那女人怀了身孕,生下了女儿却不敢告诉任何人。待那女人死了,才把明月接回家,放在林夫人生的女儿身边做丫鬟。
且不说定国公对不起那女人,也隐瞒了林夫人,就说他对明月,却绝对算不上是位好父亲!
明月做了这么多年的丫鬟,在原著里后来被害得和萧睿有了肌肤之亲,好歹后来是得了宠更是做了王妃的。可是现在呢,她苦是受了,但未来,萧睿没有碰她,她更是不想做萧睿的女人,那王妃之位自然就也成了虚妄。
余露心疼她,有些愧对她,可却根本不知如何帮她。
“明月,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所以,她实在是不忍再瞒着想知道真相的明月了。
身世吗?明月不解余露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奴婢的娘说,奴婢还在襁褓里的时候爹就得病没了,奴婢跟着娘,靠着娘缝补浆洗赚了钱养大的。不过,在奴婢七岁那年,奴婢的娘因为一场风寒越来越严重,到底还是去了。”
这个娘,是明月的亲娘吗?余露不知道。
却听明月又道:“爹娘都没有其他的家人了,娘没了后,好在是遇到了我们老爷。老爷人很好,不仅出钱帮奴婢安葬了娘,还带着奴婢回了林家,更是直接让奴婢进了……王妃的院子里伺候着,从此再没有吃不饱穿不暖了……”
明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这儿就彻底没了声音,许久才抬起头看着余露,“余主子,您是不是也觉得奴婢是白眼狼?老爷对奴婢这么好,可是奴婢却……却不肯给王妃分忧解难。”
这个老爷,被明月感激不已的老爷,居然就是定国公!
余露只觉得心口忽的升起一团怒火,脱口就道:“那是他欠你的,他该对你好,就这,他都不够对你好!”
没有为人父的自觉,就不该要孩子!
要了孩子,就更是不该这样待她!
余露的模样吓到了明月,她愣愣看了余露片刻,才小声道:“余主子,您,您这是怎么了?老爷他,他真的已经很好了,他把奴婢安排进了王妃的院子,后来更是让王妃提了奴婢做大丫头,这是许多家生子都比不上的。”
她已经很感激老爷了,若是没有老爷,她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甚至连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明月想到这儿,忽然犹豫要不要去找林淑了。
余露看着明月的感激模样,实在是受不住了,“明月你知道吗,你爹没有死,他不仅没有死,他还就是定国公!就是那个虚伪的,装作是你恩人给你帮助的定国公!”
“什么?”明月忽然惊叫,想要坐起,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处,一下子又倒回了床上。
只是她却伸出手紧紧攥住余露的手腕,“余主子,您说什么?您说定国公,他是……”
余露的手腕被明月攥得生疼,她却硬是忍了,点着头道:“没错,你的确是定国公的女儿,定国公在没成亲前就生下的女儿。这件事,林家除了定国公,或许是只有林淑知道了。”
至于林夫人,好像也是在小说里林淑死了之后才知道的。
除了老爷,就只有王妃知道了吗?
明月本是不愿相信的,可是却也知道,余主子没必要撒谎骗她。而更重要的,却是王妃出嫁前老爷曾来找过她,还跟她说了什么。
而在老爷走了后,王妃对她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在林家的时候还稍有控制,可是到了成王府,却是变得更多了。
她伺候了王妃多年,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虽然是主仆,可私下里却是很亲热,在明字辈的四个大丫鬟里,她是最得王妃心的。
她一直都是下人,从前王妃却不会看不起她,更不会贬低她,而且还曾打趣过她,说是来日要给她寻个好夫君。可是到了成王府,王妃想让她给成王做妾,说的那些话,更是话里话外都不把她当人看的。
明月不愿意相信,可是这一切却是无法解释。她仍然紧紧攥着余露的手腕,“余主子,您,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是谁告诉您的?是您查出来的吗?证据呢,有什么证据?”
余露只是凭着一时气不过才全部说了出来的,现下要证据,她哪里拿得出。
不过这是当初小说作者的设定,想来也假不了,再来林淑的态度和所做的事情,也的确是和小说里吻合的。
余露便把这推到了萧睿身上,“是王爷查出来的,证据我拿不出,不过,是真是假,问了王妃就知道了。”
问王妃,对,问王妃!
她还有许多的问题要问王妃呢!
明月更为固执的看向余露,余露只得道:“王妃方才请了王爷过去,你先等等,我打发人去看看情况,一会儿若是方便,我叫人抬你过去。”
明月点了头,可不过片刻,却又立刻摇了头。
“余主子,不着急。”她松开余露的手,面色一下子冷淡了下来,“不着急,奴婢先养好身体,养好了身体,再去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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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这边,林淑即便是扑了厚厚的粉,可也仍然遮掩不了脸上的憔悴。
她看着离她很远的萧睿,看着萧睿那沉着的,毫无一丝温度的脸,却是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她还盼着,盼着这男人对她有哪怕丝毫的怜惜,可却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是这样的无情!
萧睿实在是不愿待在这里,更不愿看到这副模样的林淑,“你有什么事尽快说,若是不说,回头除非把头套进白绫里了,毒酒喝进肚子里了,不然爷是再不会过来的。”
死?她才不想死,她为什么要死,她这么年轻,又是尊贵的王妃娘娘,她岂会那么想不开?
不过,只怕是有人想她死吧?
她淡淡的问:“不知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