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身洁白无瑕的霜雪衣裙更衬地宛如一支梨花春带雨,这一失笑便更如花枝乱颤,雨露沾湿。
见她被逗笑,孤鸿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玩笑其实也的确是实话,从前以他的资质在峨眉向来是领先众人的,即便不会因此倨傲自大,但也是有几分自矜的。
但直到见到比他小了几岁的师妹不但内力深厚远超于他,对剑法招式触类旁通且悟性灵慧,便方知何为真正的天才。
而那厢好一会儿方艳青才渐渐收住笑意,同样打趣道,“没想到人人敬畏的孤鸿子师兄竟也有这样促狭的一面。”
孤鸿子摆摆手,故意用说教的口吻,“那就是师妹你以貌取人了。”
两人不禁又双双一笑。
这近半年来他们师兄妹之间一直相处地很好,孤鸿子温和有礼,方艳青娴静如水,两人从无龃龉,按理来说应当很好。
可似乎就是因为太规规矩矩了,总觉有层无形的隔膜让两人的关系始终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再难寸进。
而今天这个玩笑好像才一下打破了这层隔膜,总算让两人相处时不再那般板正守矩,不自觉轻松自在许多亦亲近不少。
直到这时孤鸿子才温声关心道,“怎么今日到这儿来练剑了?可是觉得她们太缠人了?”
方艳青笑意渐淡摇摇头,“不是。”
她默然看了他一眼还是道,“是我想到父亲思绪有些乱,担心会影响她们心情便想安静独处一会儿。”
孤鸿子同样敛了笑容,他有心劝道,“师叔既然寄了信便说明他当时定然是安全无虞的,说不定再过些时日他便回来了,你不如安心在峨眉等他?”
但方艳青还是摇头,坚定道,“不,我要去找他。”
孤鸿子只从父亲他寄来的信确定了他当时写信时的安全,但她对此却不喜反而更加担忧。
既然那时他还安全并且谈笑自如地说要赴约那之后到底是遇到了何种无法预料亦无法解决的困境才会不得不失约呢?
孤鸿子闻言便知道自己无法劝她放弃,他张了张嘴,突然间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方艳青愣了愣,用并不失礼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
孤鸿子苍白清秀的面孔原本温柔含笑的神情染上了几分急切地担忧之色,明明是男子却有一种令人怜惜的病弱单薄。
“不用了,师兄。”
她礼貌地微笑着委婉拒绝了他,“你身体不好不宜长途跋涉,还是在山上修养吧。更何况师伯不也不同意你下山吗?”
方艳青离开与世隔绝的古墓来到真正的红尘中已有半年,她本就敏慧学习能力极强,自觉已不再如从前那般不通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