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与他，预知梦境(1)

    洲际见面会个人展示环节结束后，又进入了互动问答环节。

    舞台上的云夜谌，早早瞥见了坐在VIP座上的某人，立刻使眼色让现场导播给了个镜头。

    黑衫少年站起来，周身散发着处变不惊的淡然气场。

    程绎晗朝他的方向看过去，两人的目光交接，少女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旋即用清冷的声线，语调轻缓地发问：“我想请问，程绎晗小姐，愿不愿意继续做我的搭档？”

    ……

    两个小时后，洲际见面会正式宣布散场，人潮散去，四周逐渐恢复平静。

    那位神秘的少年走进后台，站在某道倩丽的背影后，悠悠然开口：“好久不见，月季小姐姐。”

    程绎晗听着那声音，已经猜出来大半，头也不回地继续整理桌上的用品，有些赌气的开口：“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丢下你一个人留在洲际司训营，生气了？”什衔淡然一笑，将后背停靠在墙面，“我没有月季小姐姐厉害。”

    “别这么叫我，我没你这个搭档。”

    程绎晗轻咬嘴唇，很不开心地嘟囔，明显对刚才见面会上的无理提问，耿耿于怀。

    洲际司训营，每隔五年都会招收一至两位少年佼佼者进入培训，最低年龄起跑线为五岁，最高不超过十六岁，期限到了，就相当于毕业。

    而什衔算是比较任性的一位，他在洲际司训营待了七年，十三岁就脱离了这个机构，同时把唯一的搭档程绎晗留在了那儿。

    对于程绎晗来说，什衔是她童年最好的玩伴，“月季小姐姐”这个称呼，是她和什衔之间的小秘密。

    什衔走后，她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司训营的天文台，成了她记录烦恼的秘密基地，那里的漫天星辰，成了她一个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追求。

    程绎晗一直都知道，什衔也很喜欢璀璨星河，知道他擅长解读未知天文，知道他七岁那年预判出什母将因病去世时的无措。

    她尝试理解他的不告而别，那些珍贵的回忆，被默默保存着，潜藏在少女的心底。

    “你……当时为什么走。”

    程绎晗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什衔，思虑再三，还是先问了这句。

    什衔微敛着浅咖色的眼瞳，神色愈渐迷离，磁性的冷音稍静了几秒，叹道：“我请你吃饭，吃完饭我告诉你。”

    程绎晗与家人道了别，跟着什衔步行到了附近一家日料馆。

    少年挺拔的身姿，为她遮挡住大半阳光，场景熟悉而又陌生。

    二人迅速进店点了餐，程绎晗琉璃般纯澈的眼眸，始终盯着什衔脖颈处的那枚黑色宝石。

    这是她十岁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星星状的宝石中心，一朵盛放的蓝紫色月季花。

    “既然选择不告而别，为什么还要戴着。”

    少女的眼眶倏忽间红了，语气弱弱的，扔去舞台上的那份自信，有点像失去胡萝卜的兔子。

    “……对不起。”坐在对面的什衔，沉静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言语透出几分温柔，“不过，既然我回来了，便不会再走了。”

    至少欠你的烟火，不会迟到。

    他凭空感受着一个未知的旋律，在心里敲击：我和你之间没有秘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