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挽先一步上去,又问:“是刚才在铺子里见到的那位公子?”
她听到林卿柏喊了郭兄。
“是,他是武安侯的嫡长子,武安侯是三殿下的人。”这没别人,林卿柏就坦白了对方的身份。
虞姝挽应了声,并没有多少兴趣。
到了步梯最后一阶,她停了脚步,往下看。
很高,她很少上这么高的地方。
“害怕吗?”林卿柏观察她的表情。
虞姝挽脸上没有分毫惧意,轻哼了声:“我才不怕高呢。”
“不怕就好。”林卿柏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倘若虞姝挽说了怕高,他会让她闭眼,而后牢牢牵着她往上走。
就像那夜什么都看不到,他慢慢地,一步又一步把人带上去。
到了楼顶,虞姝挽小心踩着下面的瓦片,她还扣着林卿柏的手指,因为害怕滑倒,手指不由收紧。
林卿柏感受到手指被夹了夹,轻笑:“没事,你往前走,我在后面护着你。”
虞姝挽提心吊胆地往前走,可算是到了最顶端的地方,她往远处看,入眼的是一家又一家的平方屋顶。
白日里瞧不出哪里好看,但站在高处就是让人心情放松。
林卿柏:“那夜还有许多人没睡,远处的人家亮着灯火,跟星星连成了一片,最上面的是月亮。”
面前有了大致的景,虞姝挽试着想象那个画面,可她对黑夜里的美一无所知,就连天上的星星都看不到。
虞姝挽有些气馁,问:“表哥会作画吗?”
这还真把林卿柏给问住了,沉吟道:“学过,没那个天赋。”
画得一团糟,教他作画的先生思考了一夜,最终把银子退给了林家,还让林卿柏好好读书。
这点丢人的事,林卿柏不会主动说出来。
“表哥不会没关系,我会就够了。”虞姝挽扭脸看向身边的人,黑亮地眸子笑意明显。
她的开心藏不住一丝一毫。
她开心,林卿柏便跟着开心,松开牵在一起的手,接着扬起手臂,“抱一抱,好吗?”
虞姝挽上前一步,钻入了他怀里。
马车里肖想的事没发生,现在得逞了,并且不是她主动的。
虞姝挽有那么几分小窃喜。
林卿柏拥紧她,闭上了眼,脑中全是梦里靡.乱的场景,他还不能那样,只能借着拥抱来缓缓。
终于,光明正大的抱到了。
不再是借着些小动作,不用再无数次想象拥抱的画面。
林卿柏闻到了虞姝挽身上的清香,那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香味钻入鼻尖,引诱着他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在某一瞬被欲望吞噬,很快就恢复冷静。
二人站在高处,酒楼的屋顶挡着,下面离得近的人看不到,不代表远处的人看不到。
虞姝挽并不怕旁人看到,离那么远,只能看到身影又看不到脸,没什么好怕的。
她整张脸都埋在林卿柏的胸膛间,侧耳听到了猛烈的心跳声,一时之间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心跳还是林卿柏的心跳。
同频共振,听得耳热。
黏黏糊糊地抱了很久,虞姝挽的手臂都要僵了,但她不舍得分开。
“挽挽何时发现自己有雀盲的?”林卿柏在她耳畔轻声问。
虞姝挽想了下,迟疑道:“是我娘发现的,那时候我还未记事,刚学会走路。”
虞姝挽才学会走路不久,柳昙带她回老家的庄子里见祖母也就是虞姝挽的外曾祖母,那时候老家有个小院子,柳昙在屋里忙活的时候没注意虞姝挽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柳昙听到外面响起女儿的哭声。
柳昙以为家里进了贼,拿起刀就往外走,出门后却看到女儿在院子里哭,她两手往前伸着,跟摸黑似的往前走。
柳昙吓了一跳,立马就知道了她是怎么回事。
虞姝挽的外曾祖母也有雀盲,柳昙的爹没有,柳昙也没有,谁知到了女儿身上。
柳昙那时候有些崩溃,知道这个治不好,虽说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是到了夜里几乎离不开人。
虞姝挽年幼的时候基本都是亮着灯火睡觉,后来再大一些才慢慢习惯黑夜。
这些都是柳昙跟虞姝挽说的,虞姝挽现在原封不动地说给林卿柏听。
林卿柏摸着她的头:“以后我会给你带路的。”
虞姝挽在他怀里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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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没有其他房屋遮挡,待久了会冷,林卿柏摸着虞姝挽的手有点凉,就带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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