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光则从背包中翻出了一罐云南白药的纱布,“快,用这个喷在伤口上可以止血。”
——他患有严重的晕血症,从小就不能见血。洞穴里的血气越来越浓烈,他已经快要晕厥了。
阿难接过伤药和纱布后,不顾王亥的阻止直接撕开了他的上衣下摆。
一道横亘腹部、血肉外翻的狰狞爪痕顿时显现在阿难的眼前。
他的眼睛一酸,又要忍不住掉眼泪,但他也知道眼泪不能落进伤口里,所以马上就偏过头用袖子把泪水擦干了。
“没事的。”
王亥虚弱地抬起手臂蹭了蹭阿难的头发。
他已经没用力气去安慰阿难了。
阿难忍着泪水点点头,用水囊中的清水替王亥把伤口冲洗了一遍,然后就摸索着把药喷在了发白的伤口处。
起初伤口真的止住了血。
阿难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但是很快收拢的伤口又被鲜血冲开,阿难的心瞬间落到了谷底。
——朱厌的爪子有毒,被它伤到的人会鲜血流尽而死。
他想起了曾经从王亥口中听过的话。
“怎么办?”
他一次次用药止血,伤口一次次被收拢又冲开。
巨大的无助笼罩了这个开朗的少年,让他清瘦的脊背仿佛一瞬间被压弯了。
“没用的……”
略微止住了一下流血的速度,王亥稍微恢复了一丝力气。
“除非有穷奇的唾液……否则……”
王亥虚弱的声音,像是一把巨锤,把已经晕眩地几乎站不住的文光一下子砸地清醒了过来。
“有!”
他从嗓子里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地对着王亥说,“我可以找来穷奇的唾液!”
阿难也想到了什么,“文光你——”
话还没说完,文光就把背包丢下,冲出了洞穴。
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头顶的月亮已经淡地只剩一个轮廓。
从这里到那个猎场的路线清晰的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的动作敏捷地好似一只小鹿,轻盈地避开了所有昨晚经历过的障碍,以飞快的速度到达了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那人似乎早就知道文光会过来。
所以当文光气喘吁吁地冲进他们的营地时,负责警戒的侍从只是看了他一眼。
文光还记得他的名字,苍梧。
仅仅是离开了一段时间,这个营地就整个变了样子。
数个小帐篷拱卫着一顶大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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