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叫我玛瑙,”她笑说,伸手与他互握,爽朗且带点大姐头作风“我的朋友都这样叫我。”
“玛瑙。”陈胜弘也笑开了脸,接着情不自禁的对她诉说自己爱人的种种。
斑玛瑙尽职的当个好听众,听到精采处,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忽然,她一阵轻颤,知道有人接近他们,而且正瞪着他们。
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不可能,不会是他!
“玛瑙,”陈胜弘停下原先的话题,低声的问:“你认识后面的那位先生吗?”
不认识!她真想如此大叫,但是发不出任何否认的声音,隐约察觉自己在点头,然后慢慢的转身。
尽管知道这是事实,一双媚眼仍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岳明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次返回新加坡前,他不就赌气似的告诉自己,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玛瑙美归美,媚归媚,但又不是全球的女人都死光了,非要一个女王陛下不可?
他开始心烦意乱的找女人,反正不管走到哪里,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
不行,这个没有玛瑙媚,那个声音没有玛瑙好听,其他女人更没有玛瑙的特色
东挑西选一大圈之后,他赫然发现,竟然还是非要玛瑙不可,顿时气到快要吐血。
“去找她吧!你明明还爱她,跟她呕什么气?”岳霞芳注视着小弟的眼神不复过往的戒备敌意,而是关怀。
其他的岳家人也一致同意,轻轻颔首。
“我没有呕气。”岳明桑一口否认。
唉,真是口是心非。岳霞芳无奈的摇摇头。
从小她就看着他长大,并故意扮黑脸,阻止他与冷血的父亲亲近,深怕他会被调教成同样的无情残忍所幸看来并没有,着实令人松口气。
而且她也很看好他在台湾意外的与高玛瑙重逢,也许还能再续前缘这真的是缘分哪!
她当年能做的不多,只能扮黑脸,故意赶走她,以保她的安全。当她被父亲派出去的人马伤害,流浪街头之际,她通知她的朋友,将她带回台湾。
她当年能做的真的不够多,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当年的高玛瑙。
“小四”岳霞芳想要劝他。
“我说我没有呕气!”岳明桑的拳头用力击向桌面,气势惊人。
岳霞芳不为所动,端详他的脸孔“算了吧!小四。真的,别再跟她呕气了。”他的脸上明明写满了挣扎,显而易见。“你与她之前至少错过了五年人生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错过?”
岳明桑完全不动摇。
“更何况,她完全不知道当年的情况,爸爸的阴谋,你意外的失忆不知者不罪吧?”岳霞芳继续劝说。
他动摇中。
“而且你又对她做了些什么事?站在她的角度设想,她能下怨你、怪你冯?”
他持续动摇中。
“这些理由,还不够你去找她吗?好吧!至少你欠她一个道歉,谁教你不先查清楚,原来她真的是林家当年走失的小女儿,你还误把人家的兄长当成姘头男子汉敢做敢当,勇于承认错误。”岳霞芳下了结论。
“对不起。”好吧!岳霞芳最后所给的理由相当具有说服力,有力得让他马上又动身回到台湾来找她。“我是回来跟你说对不起的。”
“对不起什么?”高玛瑙看他一身风尘仆仆,一双眼圈深黑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不曾好睡?她坚定的压下对他的心疼。
陈胜弘识趣的悄悄离去,不想打扰他们。
岳明桑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恢复记忆却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我爸爸当年派人伤害了你;对不起,我误会林家兄弟是你的”嗯,也许说到这里就好,因为她的娇容已经愈来愈不好看。
“很好,原来你欠我这么多声对不起。现在这样就想全数勾消?天底下没有这种便宜事!”她转身就走。
他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拉,俯首堵住她的红唇。
好啊!别以为这样就算赢了。
她的一双媚眼闪闪发亮,用力吮吻他的嘴,舌尖勾着舌尖,牙齿蹭着牙齿,不服输的掐握他的手臂,娇躯摩擦着他修长的身子。
就算不能反客为主,至少也该平分秋色。
“小妹,你怎么这么久没啊!”林母惊呼一声,看着他们纠缠成连体婴的姿态。“你你”“该死!”高玛瑙奋力挣脱他的箝制。“妈,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些又爱又怨又想的她可不可以现在全都不算数?
显然是不可以。
一点关系都没有?岳明桑发狠的将她扣在自己的身边,勉强和颜悦色的开口“林怕母?你好,我是岳明桑。”
“啊?”林母依然张大嘴巴,反射动作的点了下头。
等等,这个年轻人就是岳明桑吗?
她惊疑不定,来回打量他几眼。
“请你先放开小妹,好吗?”
“不,我就是想将她锁在我的身边。”他毫不拐弯抹角的回答。
母女俩一怔,高玛瑙甚至暂停动作。
“为什么?”林母是旁观者清,愈看愈觉得岳明桑并不像玛瑙所说的冷血无情,若真要她说,他像是把满腔热血全数压抑在那刻意戴上的冷酷面具下,而玛瑙则是那个能逼得他脱下面具的人。
“是啊!为什么?”高玛瑙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者该说是当局者迷。“喂,我先警告你,你再也威胁不了我什么,你如果敢”
“你以为我敢些什么?”岳明桑没想到她是聪明外表,笨脑袋,不过三言两语,便挑衅得他只想咆哮,或狠狠的吻她。
“唔”他突袭的攻势好猛烈,她差点招架不住,他甚至不要脸的把她的娇躯按向他的腹下,贴合感受着他的渴望。
“你以为我不敢些什么?啊?不敢跟你求婚?还是你不敢答应我的结婚?”他反问她。
她的确是他人生中的“不敢”的美丽意外。如果这场意外是无法避免的,那么至少他要将她牢牢的握在掌心,省得又去变成别的男人的意外。
“求婚?”高玛瑙意外之余,猛然冒火“谁不敢答应你的求婚啦?”她用力点了下脑袋“看见了没?我当然点头敢嫁,只是你好胆敢娶吗?”
这不要脸的男人,他不是已经有了可丽儿。岳那么温柔可爱的妻子?何苦又来捉弄她?
“小妹。”
斑玛瑙听见母亲的惊呼声,为什么?她眨动突然变得模糊的眼睛,还来不及转头,便被岳明桑中途拦阻。
他干嘛一副吓坏的样子?好像她哪里被碰坏,还是摔到来着?现在才来关心她,不嫌太晚了吗?
“走开。”她毫无预警的推开他,也不理会母亲的呼唤,一心一意只想逃离他。
“等等!”经过几番拉扯,他终于抢先一步,拦下泪流满面的她。“你哭什么?我在向你求婚,你不肯答应就算了,但是你哭什么?”
她哭,他很紧张,也很受伤。被他求婚,有这么恐怖吗?
“我哭什么?”高玛瑙上气不接下气,双眼泛红的瞪着他“很好,我嫁给你,那么她呢?她怎么办?现代也不可能像古代一样三妻四妾,你是不知道吗?”就算可以,她也绝不可能忍受。
“我当然知道。”岳明桑愈听愈糊涂,也愈不高兴。“说重点。”
他就是非逼得她心碎不可?
“可丽儿。岳。”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她气苦的拔高声音“她怎么办?”
“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所以怎么办?他误解了问题的重点。“日后你就会慢慢的知道了。”
他真的想要三妻四妾?
斑玛瑙一阵心寒,双手握拳“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跟她相处很好。”
岳明桑抿唇思考,终于、开始、总算发现了一个盲点。
“怎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敢否认可丽儿。岳不是嫁到岳门的夫人吗?”她依旧顽强,怒瞪着他,不断的以咄咄逼人的态度来掩饰被羞辱的心痛。
“可丽儿的确是岳门的夫人。”他终于确定了问题所在“她是大夫人,她嫁的是我的大哥岳予桂,不是我。”
“嗄?她什么?”她错愕不已。
“她是岳予桂的夫人,不是我的妻子,是嫂子。”岳明桑如法炮制,怒气冲天的质问“你听清楚了吗?”
“你说谎!”高玛瑙面红耳赤,大声嚷嚷“你没有告诉过我。”
“看!”他掏出皮夹,拿出身分证。“配偶栏是空白的。而且什么叫你没有告诉过我?你有来问过我吗?”谁不会咄咄逼人?他的嗓门比她还要大“说啊!你有没有问过我?没问过我,怎么可以自以为是的判了我的罪?你说啊!”“我”自知理亏,她努力的维持着她的女王架式,情急的开口“我喂,我是女人耶!”
“这算什么借口?”他脸颊的肌肉严重的抽搐中。“我是男人。”
“我知道不是,我是说,你大男人就不要跟我这小女人计较”
“小女人?”岳明桑咬牙切齿,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毫不客气的冲着她那张美美的脸孔大吼“亲爱的女王陛下,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如果你真的是个小女人,五年前我早该忘了你。如果你真的是个小女人,哪来的胆子赏我耳光?如果你真的是个小女人,我他妈的爱你爱得那么辛苦做什么?”
哇!多么强烈的爱语,让高玛瑙的脾气也冲了起来“辛苦?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爱你就爱得不辛苦吗?”
“哗”
四面八方的喧哗声音,让怒目相视的两人回过神来。
先前一路追逐,他们从室外跑回室内,争执的声音甚至更加激烈响亮,众人都眼睁睁的免费看了场好戏,直到现在。
一票绅士名媛当场八卦起来,比菜市场的小贩还要嘈杂。
“原来他们爱得这么苦情啊!”“人真是不可貌相,他明明是一脸酷相,原来被她欺负得那么惨”
“不过先生,小姐生你的气也有道理,明明就有误会在先,你也没说清楚。”有人当场热心的提供自己的见解。
“可是他刚刚不是为自己辩解了?她从来没问过他那些问题,所以也不能怪他啰!”马上有人反驳。
“真好玩。”还有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真好玩?哈哈哈岳明桑和高玛瑙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两张脸有默契的忽红忽白,末了更刷下一层厚厚的铁青色。
快跑!什么岳门领导人?什么女王陛下?一起落荒而逃去也。
“这两个孩子”林母笑得最开怀,笑出了泪水,也为女儿笑出了过往辛酸。
拿出手帕,她频频拭泪,大方的接受与会人士纷纷提前道恭喜的祝贺声。
她想,应该可以开始准备嫁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