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不能再冲了,兄弟们都快要拼光了。”
镇江城东门王有全的军帐中,一个浑身是血的将领冲进营帐对着王有全跪地长泣。
“你说什么?咱还剩下多少人马?”
王有全瞠目结舌,这突围的时间还仅没有半个时辰。张宗禹和罗三元也是满脸的诧异,他的火字旗也奉命主攻东门,看来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这么说来清字军的战斗力也太逆天了。
“只剩一个堂口了,大概不到两千人马。”
那将领泣不成声,嘶声低吼了一句。
王有全闻言顿时瘫倒在了将位上,两目浑圆的再说不出话来。
“三元,快让弟兄们都撤回来,我们不是清字军的对手,别让打击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张宗禹呆愣的对罗三元吩咐了一声,从军数年,他对自己的火字旗还从来没有这么没有信心过。
“张大哥,我们还有火牛阵没有尝试呢?”
罗三元心中有些不服,还想再拼上一把。
“火牛阵,对,火牛阵,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张宗禹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带上头盔便和罗三元亲自上了前线,站在城楼上准备发起新一轮的冲击。此时江面的炮火已经停止了射击,东城门外的十几米高的瓮城城墙都被轰成了碎渣子,城外一片的残垣断壁,四处都是翻滚的硝烟和火焰。
火牛阵是战国齐将田单发明的战术,是在夜间把牛角上缚上兵刃,在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猛冲敌军,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趁乱出击。
罗三元熟读历史,自然知道这个阵法,从前与湘军作战时也曾试过几次,但都是一百来头的小牛阵。此次张宗禹造作准备,把镇江城内外所有的水牛都劫掠在了一起,总共有一千多头,足够从清字军的包围中冲出一条道路。
“呜、呜、呜”
战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军号的呜鸣声,城外正在浴血突围的捻军听到声音后,急忙全部撤回,战场上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零星的枪声回荡在夜空中。
“大帅快看,捻军撤退了。”
陈炳文站在乔志清的身后激动的大吼了一声。
乔志清拿着望远镜凝眉沉思,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惑,这东门外是捻军主攻的方向,集结了差不多四五万的兵马,方才虽然伤亡一半之多,但并没有彻底的击垮捻军,他们怎么在关键时候就撤退了呢?
“清字军万岁,清字军万岁。”
战场上的清字军看到捻军撤退后,顿时陷入了一阵阵的欢呼之中。
“炳文,你去通知大家继续警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志清端详着城楼上防守的捻军,只见火把的方位并没有变化,他们仍处在一片警戒之中,并没有混乱的局面发生。
“是,大帅。”
陈炳文应了一声,退下身去。但心中并不在意。在他的眼里,捻军已经被打的落花流水,哪里还能翻出什么大浪。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从城门处突然响起一阵阵鞭炮的响声。乔志清开始还吃了一惊,以为是捻军中的洋枪响声,后来仔细一听便听出音来,但却是满心的疑惑,不知道这捻军是哪里的习俗,打了败仗还点鞭炮庆祝。就在鞭炮的声音落下后,乔志清这才算看明白了,只见从城中不断的涌出一群群的水牛来,牛头上清晰可见明晃晃的尖刀。尾巴上却似一条条着火的鞭子一般,来回的左右挥舞着朝清字军涌了过来。
“是牛群,是牛群。”
清字军的将士们惊恐的看着眼前如浪潮一般的水牛群,连忙开枪射击。水牛在受到惊吓后,在半圆一千米的城外胡冲乱撞“哞、哞、哞”的嘶吼着发疯似的朝前冲击。
“长官,怎么办,枪弹没有用啊!”清字军的兵勇着急的纷纷叫喊了起来,水牛皮糙肉厚,冲击到五百米开外被洋枪射击后,完全不起作用,相反更加激起水牛的野性,更加发狂的朝前冲击了过去。
“不许乱,继续射击,惑乱军者杀无赦。”
各方向都传来将领的怒吼声,兵勇们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开枪。此时从城中又冲出一条的火龙,喊杀声惊天动地。脚下的大地都因为战马和水牛的冲击而震动了起来。
张宗禹终于率火字旗的精锐发起了总攻,由水牛群在前面开道,冲击也异常的顺利,瞬间火把聚集的长龙便冲击了两百多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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