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亲兵也早已结成队形,只听书房冲出的晏玉婷一声令下,便“砰,砰”的开枪射击。正在府里巡逻的一队亲兵也立即加入了战斗,里外夹击,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那二三十个亲兵便全部倒在了枪口之下。幸亏荣禄反应的及时,早早的趴在了地上,才躲过了一劫。
晏玉婷开枪后,就知道闯了大祸。在吩咐亲兵把胜保和手下的二三十手下挖了个深坑填埋了之后,把荣禄好吃好喝的软禁了起来,对外严密的封锁了消息,谎称乔志清在苏州款待胜保和荣禄,暂时就不回金匮城了,并下令清字军的各将领做好平叛的准备,一旦金匮城的八旗兵有叛乱的动向,便立即发兵镇压。剩下的时间就只等乔志清回来收拾烂摊子。
胜保的八旗军早就习惯了没有主帅的日子,在金匮城时,胜保就天天躲在天上人间一条街里逍遥,在苏州传来消息后,众将士更是放开了胆子,正大光明的出了军营,在金匮城里快活了起来。
乔志清一路未做停歇,昼夜不停的赶路,终于在一周后踏上了苏州河的渡口,刚回到府衙,晏玉婷就慌张的苦着个小脸迎了上来。
“乔大哥,我给你惹麻烦了。”
晏玉婷看到乔志清的那刻,多日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懈了下来,眼泪簌簌的就挤出了眼眶。
“出什么事了,看把我们的晏巡抚给着急的。”
乔志清满不在意,让乔山杏下去休息后,带着晏玉婷便回了书房。
“你走以后,荣禄就带着胜保来此向你辞行,我就接见了他们。”
晏玉婷抽泣的说了一句,抹着小鼻子略顿了下。
“后来呢?”
乔志清饶有兴趣的拉着晏玉婷的小手在腿上坐了下来,给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子。
“后来胜保见我一个人在房里,就色胆包天的想要非礼我,我一时生气,就把他给杀了。”
晏玉婷瞪了个大眼,紧盯着乔志清的表情,小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那荣禄呢,荣禄死了没有。”
乔志清出人意料的一脸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这事情根本就不算个事情。
“荣禄让我软禁在厢房里了,没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没有亏待他。乔大哥,你骂我的,我给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朝廷一定不会轻饶了你的。”
晏玉婷柔弱的垂着头,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了,别装可怜了。带我去见见荣禄,此事还有补救的余地。”
乔志清凝眉沉思了一会,突然笑了一声,捏了下晏玉婷的小鼻子,抱着她站起了身子。
“我就知道乔大哥有办法,早知道你那么不在乎那个狗东西,我当时就应该连荣禄那个王八蛋也杀了。”
晏玉婷终于松了口气,吐了下舌头,乖乖的领着乔志清去了关押荣禄的厢房。
人有时候面对死亡的时候并不害怕,但是却害怕等死。因为面对死亡,只要一闭上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等死的话,你永远对生存抱有一线的希望。那种整日里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滋味,能活活的把一个人给折磨疯了。
荣禄就是这样一个等死的人,每日里虽然有好吃好喝的,但是只要门外一有动静,就以为是晏玉婷派人来杀自己了。他那日里可见到晏玉婷枪杀胜保的眼神,就跟杀一条狗一样,脸上没有一点的担心和犹豫。
在乔志清带着晏玉婷推开房门走进荣禄的房间之后,荣禄再一次猛然的心跳了一下,崩溃的在桌子下面躲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会说的。”
荣禄抱着头歇斯底里的闭着眼睛大吼了一声。
“行了,出来吧,是我。”
乔志清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在圆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晏玉婷恭顺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荣禄胆小如鼠的样子,不由的捂着小嘴轻笑了声。
荣禄一听是乔志清的身影,连忙装着胆子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这才哆嗦着身子从桌下钻了出来,在乔志清的面前面色惨白的坐下了身子。
“乔大哥,此事都是胜保一人所为啊,跟小弟没有关系,小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要不敢打嫂子的注意啊!”荣禄端起桌上的茶壶大饮了一口,压了压惊后,满脸苦涩的冲乔志清哭诉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