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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字营的兵勇被单独葬在一个坟里,墓碑上刻着“延安恩公”四个大字。
将近十万的军民丧生在回军的刀口之下,腥红的鲜血把地面都染成了红色,汇成了一道河流,流入了延河之中。
“来人啊,把回军的俘虏押上来。”
张闲站在坟前久久无语,大喝一声,蹭的拔出了手里的钢刀。
昨夜他已经让人审问完毕,知道了这股回军头领的来历,竟然是在武乡一战中,逃跑的马步青。
回军一千多人全部被捆缚上来,排成十几行趴伏在地上,哆嗦着身子。
百姓们一看到回人都是满脸的愤怒,愤愤破口大骂起来。相互拥挤着冲上前,就要把回人灭掉。
华兴军的士兵排成一行,维持着现场的秩序,等待着张闲的命令。
“狗东西,你活着真是造孽啊,抬头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张闲用刀尖把马步青的下巴抬了起来,冷冷的低喝了一声。
马步青昨晚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好几次,天亮时又被华兴军用冷水泼醒。如今满脸的惨白,对着张闲的刀尖,竟然嘶声大笑了起来。
“狗汉人,你们在武乡不也是这么对待回人的?老子就是死也足够了,咱们回汉两族不共戴天,只要我们回族存在一天,你们汉人永远舒服不了。”
马步青笑的神色扭曲,整个人都仰面长啸起来。
“你放心吧,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们回军赶尽杀绝。现在,你先去给他们到地府赎罪去吧。”
张闲冷笑了一声,挥刀便对着他的脖子砍去。
刀光闪过,鲜血迸溅,尸首两段。
“军爷,饶命啊。”
“饶命啊,我们知错了。”
“”回人们看见马步青被砍头,惊恐的全身战栗。
“杀!杀!杀”
老百姓都跟着振臂高呼了起来,愤怒声响彻天地。
“血债血偿,动手”
张闲眼里喷出愤怒的火焰,狠狠的挥下手中的军刀。
一千多颗人头同时掉落,全部跪在了十几座坟墓的面前。
华兴军休整一天,救济百姓之后,随即对白彦虎所率的参军发起追击,一路把回军赶到了铜川府,直逼西安。
陕甘总督荣禄和回人有过约定,无论如何回人也不能在西安的附近折腾。白彦虎逃到此处已经是走投无路,连忙派兵到西安拜见荣禄,要荣禄给回军谋条生路。
延安一战,军报很快传回南京。
乔志清看着延安府巨大的伤亡,眼睛中郁愤的几乎冒出火来,连忙派人到华兴书院把乔志远请到了书房里。
“三弟,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唤我过来。”
乔志远一进了书房的大门,便朗声问了一句。
“二哥,你看看这个。”
乔志远进门之后,乔志清还是怨气未消,起身把军报递在了他的手上。
乔志清拿过军报,在卧榻上坐下。眉头越皱越紧,看到最后连牙齿都咬的咯吱作响。
“回人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汉人好欺负吗?”
乔志远把一挥手拍在了卧榻的小桌上,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延安府是他当初主政的地方,对那里的百姓都怀有很深的感情。如今延安府遭此大劫,他自然是比乔志清还要郁愤。
尤其是看到葛飞熊阵亡的事情后,更是一脸的惋惜。当初葛飞熊可是他一手组织起来的团练武装,和他也拜过把子,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如今遭此不测,真是天妒英才。他没给延安丢脸,没给自己丢脸。
“二哥,此事都是因为你忠心的那个狗朝廷所起,若不是他们放纵回人对付汉人,回人再怎么也不会从宁夏一路打到延安。”
乔志清愤愤的骂了一声,一下就说到了乔志远的心坎上。
乔志清愣了下,半天没有一句反驳。他自然对政事清楚明白,乔志清不说他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志清,二哥错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二哥当初是愧对了汉人的祖宗,认贼做君啊!”乔志远抱头嘶声哀叹了一声,满脸的悔意。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等乔志远的心情平定后,乔志清才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二哥。一切还来得及,为了避免汉人的百姓们再遭此大难。我们兄弟应该加紧时间,推翻这个狗朝廷,还给汉人一个朗朗的晴天。”
“三弟,你说吧,你想要二哥做什么?”
乔志远这段时间也接触了不少的新思想,也逐渐认识到了自己当初的愚蠢来。所谓的君臣父子,忠孝礼义,不过都是君主们奴役百姓的谎言,而自己竟然在这个谎言中沉迷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