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该休息了下了,这么大的年纪不要再这么奔波了!”
四人在桌前坐下后,丫鬟便把水酒端了上来。乔志远给三人各斟了杯酒,关心的叮嘱了祁俊藻一声。
“是啊,老师。你要不来南京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友慎马上也要毕业了,让这臭小子养活你就行!”
乔志清举兵率先敬了祁俊藻一杯,看着祁友慎调侃了声。
在他的记忆里,祁俊藻好像就是今年去世。他还想着这老爷子多活一会,再怎么说他二人也有师生之谊。
“指望他就算了,只要他不给我惹事就谢天谢地。老夫这辈子就是个操劳的命,闲下来也就是做梦的时候才有。”
祁俊藻自嘲了声,端起酒杯苦笑着自饮了一杯。
“老师,这次和谈的结果可能让你失望。”
乔志清没等祁俊藻开口就说起了正事,自饮了一杯,面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志清,事情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祁俊藻早就有所准备,但是亲耳听到乔志清说出来,心里还是有股说不出的酸味。
“除非清廷愿意结束统治,我们会开出优惠的条件善待皇族和满族。这是最后的底线,若他们仍然执迷不悟,那便在战场上见个高下。”
乔志清肯定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乔总统好大的威风,刀兵一起,你可知道又有多少的生灵涂炭?”
祁俊藻端着酒杯满饮了一口,面色深沉的冷道了一声。
“长痛不如短痛,为了整个民族的崛起,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但他们比起现在的奴役生活,获得了的自由和自尊是无法比拟的。”
乔志清没有辩驳,任何一次大的变革,都难免有伤亡发生。但是阵痛过后,换来的却是永久的幸福。
祁俊藻无话可说,朝廷的腐败是看在眼里的。四人喝了顿闷酒,没过一会祁俊藻便告别了二人,在儿子的服侍下回了万国宾馆。
“志清,这样会不会对老师太残忍了一些。他身子不好,怕是这次回去又要被朝廷责罚了!”
二人送走了祁俊藻父子后,回去后又继续喝起酒来。乔志远问了一句,满心都是担心。
“祁家世受皇恩,肯定会跟随朝廷走到底。他之所以送祁友慎来南京学习,想必已经留好了后路。二哥也不用太过伤感,只要以后多照顾点友慎,真有那么一天,老师也会放心走的。”
乔志清喝了口闷酒,给二哥宽了款心。这种事情也无法规劝,每个时代的终结,总有一大群的殉葬者。
“但愿如此吧,就看朝廷怎么选择,愿不愿意放弃手里的权利。”
乔志远举杯和他相碰,心里暗自祈祷了下,也不想看到和老师刀兵相见的结果。
第二日,和谈开始后。新中国的这一方提出的条件大致和乔志清说的差不多,只是更为细化了一些。包括对清廷的优待政策,条件里都有详细的叙述。
和谈到这里后,也没有商量的余地。祁俊藻八百里加急把新中国开出的条件送抵京城,慈禧在朝堂上气的大骂,下诏把和谈使团召回了回去,准备和新中国开战。
这一来一去,转眼间便过了一月有余,华兴军的各大军区已经按照预定的计划在前线布防到位。现在新兵还没有训练完毕,所以华兴军仍旧是对清廷实施稳扎稳打的军事计划,按照第一目标,逐步蚕食清廷的占领区。
祁俊藻回朝后果然收到了政敌的弹劾,参奏他对华兴军妥协让步,让朝廷颜面受辱。而且送儿子在南京学习,有投敌卖国之嫌。
慈禧为祁俊藻复职,本来就是想留他和乔志清交流方便。现在既然和谈已经不可能,那留着祁俊藻也没有作用。
慈禧念他身为三朝元老,还算是仁慈的留了他一条性命。但是却罢免了他身上的所有官职爵位,把祁家查抄,贬斥为一介平民。
祁俊藻本就身患绝症多时,受此打击一下卧病不起。最后家人竟无钱买药,在华兴军在长江南岸的第一声炮响之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朝中的清流派大怒,愤愤上书朝廷为祁俊藻鸣不平,要求朝廷念及他的功勋恢复他的荣誉。尤其是张之洞态度最为激烈,差点没被朝廷伤透了心。他和祁俊藻的关系,要比乔志清两兄弟紧密的多,也是祁俊藻重点栽培出来的弟子。
现在老师含冤而死,张之洞无论于公于私都得站出来。慈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现在对汉人完全失去的信心,逐渐的把兵权都集中在满人的手上。尤其是东北的龙兴之地,更不能放心的交给一个汉人。
张之洞便成了第一个受打压的对象,慈禧就以张之洞为忤逆朝廷为借口,罢了张之洞的官职,让醇亲王奕譞全权接手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