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希望更胜,却不想突如其来的又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把她打懵了。【ㄨ】
不是这巴掌太用力,而是明明一脸的不忍,却还要甩她耳光,这种心表不一的表现让李萌萌心生惧意。
“这人不会是神经病吧?”李萌萌被这个结论吓得一哆嗦。
若说是正常人,她牺牲点金钱甚至牺牲身子也认了,可若是遇到神经病,那李萌萌就没辙了。看着陈梦然那一脸的不忍,越看越觉得心寒,心中也更加认定陈梦然是神经病。
若陈梦然知道李萌萌的想法,恐怕一定会大笑出来。
一巴掌下去,几人都沉默了,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
陈梦然静静等待财神爷下一步指示,只是这财神爷却半天也不吱声。
正当陈梦然有些耐不住的时候,脑海终于回响起李梦溪的声音。
“问她为何觊觎我家的宝贝,是想卖钱吗?”
“你为何觊觎我表姐的宝贝,是想卖钱吗?”
“不,不是的。”李萌萌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李萌萌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见此,陈梦然催促道:“到底因为什么?”
“我说了恐怕你也不信。”
“你不说怎知我不信?”陈梦然反声道。
“好吧,我告诉你。”李萌萌沉吟一声,最终点了点头。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在一个亲戚的抚养下长大,童年过的并不好,由于性格孤僻,也没有什么朋友,直到遇到梦溪,让我首次尝到了友情的可贵。”
“梦溪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初中到工作,我们一直吃住在一起,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由于我童年的不幸,所以很少和她谈及我的童年。梦溪却没有那么顾忌,她生活在一个快乐的家庭,身为独女的她得到了父母犹如掌上明珠般的宠爱。她经常跟我提起她的童年趣事,和她父母的趣事,而其中很多的趣事都和玉佛有关。”
“我喜欢听这些趣事,有时候还会央求她一遍遍重复那些早已耳熟能详的事,因为我可以把自己代入到里面,让我感觉那也是我儿时的欢乐。”
“渐渐的,我由迷恋那些趣事,延伸到了玉佛,趣事毕竟已是过去,而见证了那些趣事的玉佛更能承载我心中的对童年不幸的幻想。”
“梦溪出事前一天,不知为何,我那一天都感到很烦躁,似乎将要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出于本能,我想要留着。于是我和梦溪借来了玉佛,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出了事。我很悲痛,我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朋友。”
“葬礼第二天,伯母来到我们共同租住的公寓,收拾梦溪的遗物。而最重要的玉佛,却没有找到。当时她就问我,我很纠结,我知道那玉佛对伯母很重要,那是承载了她对女儿的爱,可我又何尝不是。没有了梦溪,我也需要东西来慰藉,来回忆。”
说到最后,李萌萌痛哭了起来。
陈梦然没想到一件玉佛居然超出了它的价值本身,而延伸到了精神层次,这让他感慨不已的同时,也越发的对她同情。
“她的话你信吗?”陈梦然暗问李梦溪。
李梦溪沉吟一下,道:“前面她所说的是事实,后面的,我不知道。”
其实,在她心中,她已经信了。生前不少次李萌萌缠着她让她讲童年的事情,还拿着玉佛把玩,眼中露出迷醉的表情。当时李梦溪以为李萌萌想听那些童年趣事,却没想到她内心如此复杂。
“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童年不幸的孩子,她的性格和某些想法确实不是我们这些正常家庭养大的孩子可以理解的,尤其是某些在我们看来可笑至极的想法,却恰恰反映了她们内心最强烈的渴望。所以,我相信她。”陈梦然道。
“原谅她吧。”
李梦溪沉默起来,最终幽幽一叹,道:“我一个死人,已经没有资格原谅一个活着的人了,要原谅,让我妈去原谅吧。”
陈梦然领悟了李梦溪话中之意,对着还瘫在地上哭泣的李萌萌道:“你不用向我祈求原谅,真想要得到谅解,那就去祈求我姑妈吧,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起来吧,拿着玉佛,我们去找她,看她能不能原谅你。”
说完,陈梦然亲自将李萌萌搀扶而起。
李萌萌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心中却产生了疑惑。
“姑妈,他先前不是说姨妈,怎么又变成姑妈了,这表弟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心中疑惑,却又怕惹怒陈梦然,也不敢把话挑出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换好衣服,就和陈梦然一起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