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不置可否,大义谈不上,只是职责在身,在所难免。
既是娶了孟初霁,他就不该想些有的没的,一心好好待他就是。
李修宜离开了太子府,裴璟命人将自己的东西从卧室中搬出来,搬到书房去,给孟初霁留地儿。
若是叫孟初霁搬,下人指不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道他们夫妻二人是不是心生嫌隙,多有不合,徒增忧烦来。
孟初霁也没想到裴璟这么利索,满意得不得了,要不是怕人怀疑,他都想叫人大摆一席好好庆祝。
庆祝是不可能庆祝的,孟初霁也就只能关上房门,拎着酒壶喝几口,拍着阿福的肩问道:“少爷我聪不聪明?”
“聪明聪明。”
“少爷我睿不睿智?”
“睿智睿智。”
“少爷我是不是足智多谋?”
“多谋多谋。”
……
孟初霁从桌子从跳下来,摘了阿福耳鬓的花儿,手拈着花儿在他跟前转啊转,道:“阿福,咱们好日子要来了,等他休沐过去忙得天昏地暗,咱们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他耸了耸眉,表情看起来蔫坏。
阿福嘿嘿傻笑:“那少爷咱们到底怎么浪?”
孟初霁斜坐在桌子上抖腿:“把这大绥王都好吃全吃一遍,好玩的全玩一遍,最好还能结交两个潇洒之士,一同喝酒小赌岂不美哉?”
阿福双眼放光,忙不迭道:“那少爷你一定要带上我。”
“那当然。”孟初霁将绢花插回他的耳鬓,“准保带上你,还指着你给我望风呢。”
阿福搓搓手,恨不得这日子明天就来。
说来也奇了,大约是裴璟真怕病气过到他身上了,接下来的三日都不曾露面。
孟初霁让阿福弄了一副牌九来,拉上刘大夫一起凑一圈,起初刘大夫还不愿意,在孟初霁循循诱之之后,没两局就上瘾了。
但是刘大夫技术奇烂无比,十局有七局输的,还有三局都是孟初霁和阿福怕他输多了不高兴不玩了让他赢的,三人窝在屋子里不出户,极是快活自在。
第四日,裴璟仍是没来,上官婷却是来了。
上官婷被裴璟下了禁令,入不得太子府,打发了下人银钱给孟初霁传话,请他出来相见。
刘大夫就要赢牌了,老眼汪汪的盯着孟初霁,希望他别半途走人,孟初霁瞟了眼手上的烂牌,笑嘻嘻道:“下次,下次,人家一介郡主让等着多不好。”
刘大夫没法子,恋恋不舍的把牌推了。
孟初霁一瞧,嗬,天杠,还好他没同意继续往下打,不然一把就要输完他所有的豆子了。
孟初霁拍了拍还在看牌的呆傻阿福,吩咐道:“快,别看了,赶紧给少爷我拿衣裳去,少爷我要去见我那亲亲婷儿小表妹。”
“哦哦。”
阿福起身前不忘抓了把豆子,往嘴里塞了去,给孟初霁端了身漂亮衣服来。
今日雪停,未出日头,但天儿不算冷,上官婷连雪裘都没有披,娉婷丽影耀目灼人,引得过路人频频侧目。
她身后还跟了个圆脸的青涩丫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是不稳重地道:“郡主,太子妃怎么还不出来啊?她不是故意晾着您吧?”
上官婷厉斥:“闭嘴。”
话刚落,满头金钗的人儿快步从太子府中出来了。
“表妹。”
沙哑却硬凹出几分妩媚的声音叫得殷切。
上官婷立即欢悦迎上去:“表嫂。”
孟初霁步子很急,目光落到她伸过来的玉手上,在她一步之外急骤停下,笑道:“表妹,你来找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