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着他的唇,宣泄着一腔怒气,他卷住他的舌尖,作弄着,玩躏着,气息交融间,濒临发狂。
孟初霁还在挣扎,掐准了每个说话的时机:“秋瑜,这次你一定要听我说,我……唔……”
裴璟将他按下去,大手抚摸他的光滑的背,脊骨微微凸起的弧度也合他的手感,他顺着一路向下,孟初霁仿佛意料到他要探去哪里,更剧烈的动弹起来,宛如案板上的活鱼。
裴璟压不住了,同是男人,孟初霁的力气不比他的力气小多少,更何况他还咬了一下他唇,咬得他痛了,从他口中自我解救出来。
然后,他推了他一把,迅速站起身,往后直退,生怕他再扑上来,道:“秋瑜,其实我……”
他的后腿狠狠一撞,身后装话本的筐箩被撞掉了好几本书,连整个筐身都震颤着摇摇欲坠将倒不倒,他说着话不曾注意,往旁边让了一步,筐箩往前一倾,里面的书哗哗散落了一地。
与此同时,筐箩中的明黄色布绸也掉了出来,它被卷成一轴,红丝带绑着,顺滑的滚过裴璟的脚边,滚进了床底才停下。
只是,终究是没有完全滚到床底下去,它露了小半个头在外头,静静的无声的躺在那里。
有什么东西碰了脚,裴璟点了灯。
孟初霁原本还不在意,灯一亮,瞳孔猛缩,什么话都忘了,急声道:“不要看!”
然后大步冲上去捡。
然而,迟了。
一只手比他更快将它捡了起来,孟初霁一下定在原地,眼睁睁裴璟扯掉了红丝带。
懿旨在眼前展开,目光一扫,所有内容尽收眼底。
孟初霁浑身血液冷彻,动也动不了了。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好像脚下生了钉似的。
很久很久,裴璟抬眸再看他,满眼通红,一层层薄薄的水光泛起,他握着懿旨的手青筋凸起,颤声开口:“这就是……你和皇奶奶做的交易?!”
原来他早就把所有路都铺好了。
原来他计划得如此周全。
怪不得他有恃无恐。
怪不得他根本不在乎他原不原谅。
他早该想到的,去太平寺那天,他就不对劲,和太后一唱一和,说什么祈福,不过是答应了太后离他远远的,所以才躲避着他。
原来一语成谶,如果不是为了阿娇,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甚至不打算给他一个交代。
他对他真的没有半分感情。
从头到尾在强求。
好,真好。
“不是秋瑜,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听我说,我……”
孟初霁张口要解释。
裴璟却是将懿旨掷回到了他的脚边,不愿再听他多说一个字,哪怕是一个字。
“你赢了,你走吧!”
太后死了,这道懿旨是遗诏。
遗诏的份量有多重他清楚,所以他才生生捱到太后死了才拿出来,懿旨上的刻章是除夕刚过后,足足两个月。
他真能忍。
裴璟的话让孟初霁睁大了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什么?
他让他走?
不!
“我不走!”孟初霁上去抱他,“我不走,今晚谁都别想让我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