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天薇眼带笑意:“就说这最普通的锦缎,南州进价二十三两银子一匹,西州进价二十三两五钱银子一匹,各州上下也不差一两银子,但锦祥布庄,进价却是三十两之多。请问孙管事,你这货是在哪里进的?怎么相差这么多。”
他知道这些,也要感谢叶无心当年的压榨,无心宫产业众多。布庄自也是有的,看多了账,她也就记住了上面的价格。
孙管事没想到天薇竟是行家,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嘴上却装模作样的恨恨道:“没想到采购的伙计竟敢如此胆大包天!”随即他又惭愧的朝着天薇一拱手道:“小的作为店里的掌柜,竟没有察觉伙计贪赃枉法。小的失职还请少王妃惩罚!”
店里的采办听到这里,吓得连忙跪下了,不知是得了孙管事什么好处,竟是一声不吭。
天薇一向看不得别人跪自己,但这次却没有说什么,她现在是凝王妃,虽然看不惯,但办事总需要一些原则的。她扫了那伙计一眼,冷冷一笑,看向孙管事道:“孙管事是说你不知道这事?”
孙管事道:“小的每次都是看了进货方的出货凭证才入账,谁成想……”
天薇道:“锦祥布庄是王府产业,进货方只可能降低价格,绝无可能加价卖给王府。若出了事,他们自是知道有什么后果,因此进货方不敢。”
孙管事指了指地上跪的伙计,道:“少王妃的意思是这狗奴才贪了?”
天薇笑笑没接话,而是道:“低等的布匹我们先不谈,就算它进价再贵一匹也只是几两银子而已。大头在这优等和特等布上呢!”
孙管事听到这里,面色不由灰败了起来。
天薇接着道:“就说云锦,鸳鸯绮,三梭罗,流光锦,软烟罗,云雾绡,素罗纱,这些优等和特等布吧!鸳鸯绮,三梭罗,流光锦这三种优等料子,在西南两州一匹进价大约在一百三十两至一百三十五两之间,但店里的进价竟然是一百五十八两。而软烟罗,云雾绡,素罗纱,这三种特等料子,两州每匹进价是三百七十两至三百八十两之间,店里的进价竟然是四百三十两。”
天薇停了一下,嘲讽的一笑道:“若是按照我说的进货价,这账面盈余至少差了五千八百七十多两银子。这么高的进价,卖价还是市场价格,也难怪店里的盈利只有那么一点了。孙掌柜,难道这些你也不知道么?”
这要是也不知那便说不过去,孙掌柜面色煞白,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少王妃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少王妃且念在这些年的小的跟随王妃二十几年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董嬷嬷看着天薇满是惊讶,她已经相信少王妃早上说的话了。这账本就是一个麻利的账房先生也要算上两个时辰,但少王妃只是随意翻了翻便算了出来,而且对各州无价了若指掌,看来少王爷真的捡到宝了。
天薇噼里啪啦说完,却不知道王妃遇到这事是怎么处理了,因此她看向董嬷嬷:“嬷嬷,这种事母妃是怎么处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