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是否去了东宝库的方向?”唐瑞安紧逼道,并不给赵明河反应的机会。
“是去了。”赵明河回答。
“是否有见库使并要了赤国进贡的月萃之华?”
“是。”
“你可知私自调用国库贡品是死罪?!平日里你目无法纪,居功自傲便算了!”见赵明河一步步正中自己的下怀,唐瑞安更加胸有成竹道。“可你今日居然仗着陛下对你的宽容而私自挪用贡品,将皇帝的财富当成自己的财富!该当何罪?!”
待唐瑞安一连串的话语说完,整个朝堂上霎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诸臣盯着脚尖儿不出声,更不敢看上座的皇帝。
也不知道这样的寂静延续了多久,大家才听赵明河缓缓道。
“那就……请陛下治臣死罪罢。”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全朝官员便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赵明河只怕是活够了。
果然,林辉夜听后,冷声道。
“既然你这么想,那朕便治你死罪好了。”
唐瑞安等人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窃喜。只听林辉夜继续道。
“传令大理寺,现在就派人去搜查赵大将军府,若发现了月萃之华,就定赵明河的死罪。若未发现月萃之华,那唐瑞安便是欺君,欺君之罪,一样是死罪。”
“陛下?!”听到林辉夜的后半句,唐瑞安的心顿时跌进谷底去。
“怎么?不是你亲眼看见赵大将军把月萃之华带入府里去的?”
“是!是……”唐瑞安回答,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也想不出来,只求大理寺翻查的彻底些。
众臣就这么笔直的在朝堂里站着,谁也没有挪动一个脚趾头,更没有说一句话。整个朝堂安静的过分,甚至连一只蚊虫都没飞到殿内过。就这样,大家一致站到日落西山,大理寺终于派了人回话。
“启禀陛下,大理寺未在赵大将军的府邸内发现月萃之华。”
“那月萃之华,现在在何处?”
“正完好无损的躺在东宝库的玉柜里。”来使回答。
“这不可能……可不可能啊!”在听到未发现月萃之华的时候,唐瑞安就已经浑身打哆嗦了。但在听到月萃之华竟完好无损的躺在东宝库的时候,整个人都站不稳直接瘫坐在殿堂上。
“啊……是臣忘记了,臣昨日只是接来月萃之华一观,后来……便又放回去了。”就在这时候,赵明河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
“你……你!”唐瑞安气的脸都绿了,却也松了一口气。
周围的老臣等大理寺彻查等得双腿发酸,却发现只是被赵明河反摆一道,气的胡须直颤,好在为官多年,忍了下来。
“可能是臣之前为陛下取龙血的时候伤得太厉害,波及了脑子。”然赵明河却完全不觉当下紧张的气氛,悠悠的对着坐在皇位上的林辉夜拱手,道。“陛下,最近天气不爽,臣感觉身体极为不适,想休息一两日。不知陛下可准?”
“朕准。”
“多谢陛下。”赵明河谢过林辉夜后,便又退回位置里去了。
此刻,大家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松,再一看殿外,已是日落西山。众臣们听到“退朝”二字时,只觉得得了解放一般,往各自的府里走。谁也没心思去想这月萃之华其中的蹊跷了。
“解大人?”下朝以后,赵明河便跟着林解语走到她身边去了。
林解语并不理她,径直向前走,却不料手腕又被赵明河抓住了。她拖着赵明河走出好远一截儿,终于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刻,黄昏正浓,照得宫墙一片鲜红的颜色。
“你带我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是想要做什么?”赵明河见林解语的眉目蕴着淡淡的怒意,遂笑。
“你拿月萃之华,只是为了陷害唐瑞安,还是在试探陛下?”林解语是开口了,但却是完全不相关的事情。
“你在替陛下担忧?”
“没什么。”
一想到昨夜,林辉夜下令暗去赵明河的府里找月萃之华放回原处,林解语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时候林解语在想,或许不在暗部比较好,或许少知道点皇帝的心思,自己的幻想便会多一些。
“我先回去了。”
“我有说了让你走么?”眼见林解语要走,赵明河又一把将她拖回来。
“你……你真是烦透了。”知道自己挣不过赵明河,林解语站在原地,整个人心如死灰。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赵明河见她又露出那种伤心至极的表情,便松开手道。“我只是想请解大人出城用晚膳罢了。”
“我凭什么一定要去。”林解语冷道。
“若你陪我去了,我以后,便不再这样缠着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