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钥匙塞到门外的花盆下、石块底。
用不着求多隐蔽,反正丧尸连找钥匙的智商都没有。
进了门,反手关上。
王路熟门熟路穿过客厅,上楼,经过二楼的自杀老头的门外时,王路双手合十――老人家,又打扰你了――从备用梯上,上了楼顶。
站在楼顶上,王路放眼望去,鄞江镇的民居青瓦屋顶一片一片漫延开去。他紧了紧裤子皮带――超级重蜘蛛侠,又回来了。
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了。
真是不甘心啊。
整整一个上午,王路在鄞江镇的屋顶上爬来爬去,却没什么收获。
原来去过的人家,里面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
想下楼到街面上的店面里去找,满街的丧尸又让自己落不了脚。
那个愁啊,差点把王路的热气疮都发出来。
话说,人急上床狗急跳墙,王路最后想出了个馊主意――钓鱼。
王路趴在一户临街的二楼阳台上,对面,是一家常见的小杂货店,里面货架上,能看到放着红肠、鸡翅、妙脆角等袋包装方便食品。
王路举起弩,远远瞄准货架上的一包红肠,手指一扣,箭飞射而出,铛一声,落空了,射在架子上。
王路手一拎,反弹在店内地面上的箭随手后退――原来,他把钓鱼线绑在了箭的尾部,这样,箭就能回收了。
取回箭,重新装上,理顺钓鱼线,免得射出去时互相纠缠上。
王路再次瞄准隔街的货架,扑,又射空了,这次射在一包妙脆角上,钓鱼线一拉,箭头从薄薄的包装袋里退了出来,连根毛都没捞到。
一箭又一箭,不是落空,就是因为箭上没有倒勾,没法钩住东西,在拎回来的时候,射中的东西,又从箭头滑脱了。
街面上的丧尸来来去去,王路还不时得避开丧尸,免得箭尾的钓鱼线缠上哪只不开眼的丧尸。
总之一句话,要多麻烦有多麻烦,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射,拎回,射,再拎回
终于,有一箭,射中了一包红肠,而且,居然神奇的穿破了整个包装袋,整支箭从另一侧窜出来。
王路高兴得差点一头从阳台上跳下去。
连忙往回收线。
因为有箭的尾翼卡着,整袋的红肠被拖了出来。
红肠可比箭重多了,王路又怕动作太大,把洞给扯大了,尾翼要是再次脱落,那可真可以一头撞死了,于是只能拖在街面的水泥地上,一点一点往回拉。
眼看着,红肠已经过了街中心,王路眼角一闪,暗叫一声苦也。
一只丧尸,晃晃悠悠,冲着地上的红肠走了过来。
靠,行人――不、不,行尸要走人行道不知道啊,怎么不讲交通规则,往机动车道上跑呢。素质啊素质啊!
王路手忙脚乱地,把钓鱼线放下去了一大截,让线搭拉着平躺在地上,免得丧尸被挂上。
但他的心很快又被吊了起来,丧尸直愣愣冲着红肠而去,叭叽一脚,重重踩在红肠袋上,扬长而去。
我圈圈你个叉叉!王路气得眼晕,好死不死,这一脚,居然踩得这样准,你丫的,怎么不去踢国足去。
红肠袋被这一脚踩破了,箭射破的角落,口子绽得更大了。
王路嘴里喃喃念着老天保佑,小心翼翼往回拉,在拉上阳台的时候,好几根红肠从底下的破洞里,啪啦啪啦掉了下去。
等到王路伸长手臂,一把将阳台下钓鱼线尾端的红肠袋抢在怀里,袋子中的红肠,只剩下小半袋了。
陈薇在家里忙碌着,挑水、扫地、洗衣、晾晒,叫上王比安到山下农田去摘些新鲜蔬菜,时不时瞄一眼随身带着的对讲机,里面除了嗞嗞的电噪音,一点动静也没有。
陈薇好几次忍不住想按键和王路通话,但一想到万一王路正猫在哪个角落里躲丧尸,对讲机哇啦哇啦一响,可就成了王路的催命符了。
好不容易,午时过了没一会儿,对讲机响了起来:“我这就回来了。”
是王路的声音,隔着对讲机,陈薇也能听出一阵无精打彩,管它呢,王路只要安全就好。
王路回到龙王庙时,陈薇和王比安正在大殿上等他吃饭,桌子上一碟炒青菜,一碟炒丝瓜,一碟炒韭芽,硬是一点肉沫都没见到。
王路面带愧色地看了看桌子上和韩国人过年时有得一拼的菜色,摸啊摸,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了一包红肠。
王比安欢呼一声,一把抢了过去,但立刻发现,包装袋破了一个角落,里面的红肠从破洞里遗失了近一半。
王比安哼了哼,但立刻又欢天喜地地抓了一根红肠,一头咬嘴里,撒开塑料外包,大嚼起来。
王路看着王比安的馋样,有些伤感,心酸,更多的,是不甘。
靠,遵守交通规章的理念,还不够深入人心――不,尸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