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公元2002年4月15日(星期一)地点:加州南湾住处病人:杨小青(人在台湾)主治心理医师:布鲁士.强斯顿。
〔前言〕下面是杨小青从台湾打电话,说曾经写信给我,及后来又收到的另一封信。我念了又念,始终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但因为是她首次亲笔所写、要我读的东西,必有其用意、或值得深究的内容,认为应该于以重视;便完整保存于她的病历和档案中,作日后进一步心理治疗的参考。
另外,她原先告诉我在台湾过完农历年就会回加州,但现在已四月中旬,她仍未返美,不知近况如何?尤其信中内容、和推想出的问题令我疑虑、忧心,也不免更挂记她了。
只是我很懊恼,杨小青信是以中文写的,她明知我中文不灵光,却偏偏放着简便直接的英语不用,造成我读信读得相当辛苦不说,还得翻汉英辞典、仔细推敲,才能大略明了个一知半解。
〔朱注:翻译Dr.强斯顿的档案虽然辛苦,但照抄小青的中文信倒蛮省事儿!〕亲爱的强:今天是情人节,让我把自己送给你,像情人节的鲜花一样。我愿是一束花,增添你生命中的色彩。我愿是一束花,为你绽放无比的芬香。
亲爱的:让我擦干你的泪,使你展露笑容。当你需要的时候,我会等在那儿。当你低沉的时候,我也会支持你。当你高兴的时候,我更充满喜悦。
想念我!当我需要的时候,我不一定告诉你。当你独断独行时,我也不会责怪你。
我是你的,我只看见你好的一面。我之所以爱你,因为你是你自己!我想念你,我为会你奋斗、努力。
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最特别的位置给你。因为我知道,没有你在身旁,我会活不下去。
永远爱你的小青。2002、2、14亲爱的强:决定写这封信给你是因为你辜负了我。因为我想你、念你,爱你、为你哭泣。
你永远不会相信,也不必相信。
我不会为自己辩解,因为我对你没有要求。你永远不须要知道我是谁,我也不会制造机会让你知道。我绝不给你任何的负担、压力,我不取走一根羽毛,也不会留下一丝涟漪。
我轻得像只小鸟,飞过你的头顶。像春天的微风吹向你耳边,倾诉我对你的爱与思慕;我软得像猫,在你脚畔擦来磳去;我像鱼儿在你身旁游来游去、留连忘返;我柔得像细水在你身边流过。
我对你的爱无始无终,对你的思念如流水,永无止境,天长地久。让我的爱带给你希望,让我像雨水滋润你的心田。我默默地爱你、默默的祝福你。让我带给你每一个明天的快乐。
即使你忘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也没有关系。你爱别人,也随便你;你都不用告诉我,负心的情郎,Never have to tell me!
真的,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存在,不需要记得我、更不需爱我。什么都不需要。就当我是草原上的一缕轻烟,风中飞扬的一片尘土,人间村落的一条死巷。
你是我今生第一个最爱、却是伤我最深的人。但你是我永远爱着、却唯一不要求有结果的人。
我真的笨死了!
青。2002-3-8杨小青二封来信,我读之又读,却始终纳闷:她为什么写这样的信?写信的对象究竟是谁?会不会搞错了人?甚至信里说的并不是她、而是别人的话?!
因为除了无法判断信中感情对象的真假、虚实;两封信念起来也不像过去她在我这儿面谈时的口吻,或面谈之外与我对话的语气。虽然一般人讲话和书写时的语法、口吻不尽相同,用语的习惯和思维过程也有所改变;但两相对照之下,杨小青的表达方式终究相差过大,便难免引起了我的疑窦!
尤其现在已四月中旬,自从收到第二封“情书”式的来信将近一个月,不但没有继续收到杨小青片纸只字,连电话也接不到一通。彷佛突然沉默下来的了无音讯,和彷佛她信中自喻为一缕轻烟、一片尘土的消逝,令我不由得对她产生更强烈的挂念。
直到今晚,我洗完澡、拾了本心理治疗的专业杂志上床,预备念到眼晴发涩打瞌睡入眠;当我眼皮正要落下的刹那间,突然床边电话铃响、我抓起听筒,才终于再度听见心中熟悉无比杨小青的声音。
那种兴奋感,完全不像医师对病人的感情。
“嗨,Dr.强斯顿!”
“嗨~,……”
“没想到是我吧!?”
“真没想到,你。过了这么久,还以为张太太从此消失了哩!”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确实一直好想打电话给你,可是每次时间都不对,不是起床太晚你那边已经深夜,就是我这边晚上而你还在诊所上班;时间凑不上,只好没打,等时间凑上的时候我又没起床、还在梦中……所以……”
“你才忘了打电话?”我插嘴问。
她也立刻插嘴辩解:“人家没有忘记。你。先别怪我嘛!……
“我只是因为发生了好多事、心里烦,而且家里其它人也有事情要我操心,所以本来讲好过完农历年我就回美国的,现在也不得不延期、要等到春假以后或五月间,看能不能够脱身了!”
杨小青的解释使我发现自己内心太急切,讲出了不得体、不合时宜的话。
“哦,我错怪了你,张太太请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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