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泽之仍痴痴傻傻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关山尽抱起吴幸子,推门离去......「海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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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泽之离开得无声无息,也在没见到关山尽一面,全由满月安排。满月也并没有苛待他,给了一笔钱,替他在故乡买了宅子与几亩良田,后半辈子就算不教书,收田租日子也都过得去。
倒是吴幸子恰巧见到了鲁泽之离开,那日关山尽被皇上叫进宫去,他偷偷摸摸想上街买刚出屉的梅馅糕,好巧不巧就这样撞上了。
鲁泽之已不再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他裹着看不出是灰色或米色的大袄子,脸色苍白、双颊凹陷,没有了曾经那种翩然出尘宛如谪仙的模样,眼尾刻着细细的皱纹,并不显眼,却也难以忽视,憔悴得让人难以直视。
他也瞅见了吴幸子,目光直直落在前些日子自己打了一巴掌的部位,神色扭曲地勾起唇角,既像怨恨也像嫉妒,还有浓浓的后悔与不甘心。
鲁泽之身后跟着一个小厮一个丫鬟,不远处停着辆牛车,正催促他赶紧上车,否则出发太晚,赶不上乡镇歇息打尖,这大冬天的也太折磨人。
吴幸子张口想问候鲁泽之两句,他心里明白对方有多怨恨自己,可他对鲁泽之却没有太多厌恶,无论如何当年确实是鲁泽之让关山尽不再沉溺于西北惨烈战事留下的郁郁。
可鲁泽之却侧身很快躲进牛车中,小厮和婢女对吴幸子告了声罪后,匆匆驾车上路了。
吴幸子目送牛车远去,久久没有回神。
「主子?」薄荷拉拉他的袖口,轻声问:「主子,巧食轩的梅馅糕已经出屉了,再不去就买不到了,咱们去吗?」「啊......去,去去去,唉......」吴幸子这才如梦初醒,收回视线朝薄荷笑笑:「薄荷啊,你说我是不是太心软了?也不知到鲁先生以后的日子过得如何。」「甭管他过得如何,都与主子您没有干系了。」薄荷没有吴幸子那么多软和的想法,在他看来鲁泽之完全是自作自受,当初大将军那般疼宠他,却把这种真心任意挥霍,活该到头来空梦一场。
「是啊......」吴幸子个性虽软,却不是个拎不清的人,感叹几声后就恢复了精神,兴冲冲带着薄荷往巧食轩的方向小跑去,就怕再晚些真的啥也买不到了。
冬天就这样和和美美的过去,关山尽趁着还有空闲,整天整天与吴幸子腻在一块儿,有时后早晨起来用过早膳,关山尽就搂着人窝在暖洋洋的书斋中,他自己手上拿着一本书,吴幸子手上也拿着一本书,两侧桌上摆着茶水糕点,各看各的各吃各的,肆意消磨时光。
也因为关山尽得空,一日三餐都经他的手,他怎么看吴幸子的身形就是不满意,可劲的捣腾补品吃食,硬是把老家伙喂胖了两圈,两颊都长肉了,抱在怀里软绵绵的,这才算满意了。
护国公及夫人都懒得管这妻奴似的儿子,老关家的种骗不了人,甭管定下来前多潇洒肆意,一但认定了心尖上的人,就恨不得把自己栓在对方腰带上哪哪儿都要跟着。
吴幸子过得滋润,就是有件事让他心里发堵,几次想与关山尽场开心扉说道说道,临到头又畏缩起来,拖着拖着竟过了年。这个年他没能回家祭祖,关山尽倒是都安排好了,派了人替他回清城县尽孝心,待开春南下再好好祭一次祖,顺道禀报两人打算结契的安排。
京城的年特别热闹,大年三十邻近子夜时,半个京城天空都是灿烂耀眼的烟花,一丛一丛火树银花,有百子图、倒春图、福禄寿喜、百蝶穿花等等看得人眼花撩乱,吴幸子脑袋越仰越高,张着嘴半天都合不上,还险些一个踉跄仰头摔倒,多亏得关山尽眼疾手快一把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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